第151章(第2/2頁)

段香的眼睛瞬時放大,不,不是她輕敵,就算她早有準備,也無法躲避這一招。

要死了!

她緊緊咬住下唇,滲出血來也不覺得痛,只是不甘地瞪大眼睛,倔強到最後一刻也不肯認命。

就在這時,撲到她的豹子低下頭,收起獠牙,伸出溫熱的舌頭,輕輕舔了舔她的臉頰。

段香心神一松,從可怕的氣場中脫身出來,低下頭,橫在她頸間的並非鋒利的刀刃,而是傷不了人的刀背。

刀不是劍,只有一刃,若不想傷你,便不動你分毫。

“你……”段香驚魂未定,說不出囫圇話來,深深吸了口氣,才勉強道,“我輸了。”

“承讓。”向天涯收刀回鞘,又變回了那個輕佻的壞男人,對她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她站在台上佇立片刻,抿著唇回到了師姐妹之間。

“小香,你沒事吧?”水悠然面露擔憂之色。

旁邊有師妹憤憤不平:“那個家夥太過分了!水師叔,你可要為段師姐報仇啊!”

水悠然面色冷淡:“這是自然,他竟然敢欺辱我凰月谷的人。”

段香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又困惑於自己的舉動,她想說什麽呢……難道要說這個臭名昭著的男人好像沒這麽壞,既沒有調戲她的言行舉止,也沒有對她痛下殺手,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如果是這樣,她們肯定會以為她被這個男人迷住了,更加認定他不是個好東西。

但是,有什麽堵在喉間,說不出來,咽不下去。

*

向天涯受到了報復。

殷渺渺似笑非笑地問:“哎,那姑娘好俊的鞭法,好福氣,抽得你開心不開心?”

“好了好了,扯平了好不好?”向天涯攬住她的肩,湊在她的耳畔低聲說,“我給你賠罪,好不好?”

殷渺渺慢悠悠地問:“怎麽賠法?”

“夜行船?”

“唔。”她端詳他半晌,忽而莞爾,“好吧,放過你了。”

正啃著糖葫蘆的飛英:咦咦咦?夜行船是什麽??

所謂夜行船,即是——

夜深人靜時,錦帷深帳中,紅燭淚倒澆,粉蝶偷花露。

向天涯和別的女人還會克制點,免得一言不慎就被人記恨在心,什麽時候就因愛生恨把他宰了,但在殷渺渺身邊毫無這樣的顧慮,十分喜歡調侃她:“可憐啊,看來你們大門派規矩森嚴,深閨容易寂寞啊。”

“是是,比不上你生活多姿多彩。”殷渺渺伸手在他赤裸的胸前摸了把,柔軟的指腹羽毛般拂過,惹得向天涯悶哼一聲,捉住了她的手指:“你是不是逆生長啊?”

殷渺渺擡起眼皮瞧他一眼:“嗯?”

“你以前沒這麽幼稚。”向天涯捏了捏她的臉頰,“遇見你的時候,你說你有八百歲了我都信。”

殷渺渺枕在他的手臂上,饒有興趣地問:“現在呢?”

“現在的你比以前輕松多了。”向天涯眼裏含笑,“挺好的,比以前好。”

殷渺渺輕輕笑了起來:“我想也是。”頓了頓,又點評他,“你也更要人命了。”

今天擂台賽的後半部分,他拔出麟嘉刀的瞬間,獨屬於他的氣勢在場中彌漫開來,哪怕她身在局外亦被影響,所有的人泯然如塵埃,唯有他在漩渦中心,如切割後的鉆石般熠熠生輝。

再說了,矛盾最能產生美,他平時是十足得輕佻浪蕩,關鍵時刻又正氣凜然,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交織碰撞,有一種無法描述的驚人魅力。

向天涯語重心長道:“渺啊,你可要把持住,千萬不要對我死心塌地,不然咱們就完了。”

“別想太多,你對我來說沒這麽致命。”殷渺渺意味深長道,“但對於有些未被情愛沾惹的女人來說,你和砒霜沒有什麽區別。”

為什麽這麽多的女人會愛上壞男人?不是不知道他壞,只是他帶來的情感體驗刺激又絢爛,像罌粟一樣沾之上癮,溫吞平凡的好男人被襯得乏味。

這是人的本性,糖吃多了,就必須吃更甜的食物才能得到滿足,於是變本加厲。要抵禦誘惑,就必須經歷極其痛苦的戒斷,若是無法忍耐住,只有沉淪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