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第2/3頁)

張湯久經風雨,掃一眼就知道下頭是個什麽情況,冷冷道:“現在要審理的是胡慧動手傷害同門黃烈一事。”

他先問黃烈,叫他敘述一遍前因。

黃烈道:“我和胡慧被分配到了同一場積分賽中,鬥法麽,難免會有一些接觸,我一心只撲在比賽上,可能沒注意碰到了她,她就說我意圖不軌,想要傷我,虧得被人阻止了。比賽結束後,我們贏了,她可能心氣不平,想要給我找點麻煩,所以一路跟著我,看到我落單就對我動了手,要不是我師兄正好路過,說不定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張湯點了點頭,又問胡慧:“他說得可是實情?”

“不是!”胡慧鏗鏘有力地回擊,“他才是蓄謀已久,故意用定身符將我困住,然後……行不軌之事,見我隊友趕來才不得不停手。事後又傳音與我,道遲早要我好看,我心知他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又氣憤於他的欺辱,這才想給他個教訓。”

黃烈笑了笑:“胡師妹一口一個不軌,可我只是與你鬥法時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衣角,這便要訛我……我看以後擂台賽上沒有哪個男修敢和女修比試了。”

胡慧氣急敗壞:“碰我衣角,你明明……”

“明明什麽?”黃烈挑起眉梢,有恃無恐。

在場的女修皆面含薄怒,一襲白衣的謝雪更是張口道:“莫要欺人太甚!”

“就是!太過分了。”女修們同仇敵愾,一個女子如何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難堪的事,擺明了就是欺負人。

“黃烈與她當庭對質,何來欺人?”萃華峰的金丹修士撇起嘴角,“再說了,口說無憑,有第三個人看到這件事嗎?相反,她打傷黃烈卻是鐵板釘釘,傷口與她的法器吻合,也有人證,張管事,宗門明文規定不可殘害同門,胡慧下此狠手,理當重懲。”

千箓峰的執事修為低了一截,氣勢卻不輸人:“你說重懲就重懲?萃華峰是想越俎代庖,替執法堂做事了?”

“不敢,只是事態如此明晰,張管事應該也是這麽想的吧?”萃華峰的修士問。

“此言差矣,黃烈是否欺辱同門在先,乃是本案判決的關鍵。”張湯淡淡道,“有因才有果,豈能只看果不看因?”

胡慧的面色微微松了松,隨後又馬上繃緊,如若關鍵在於黃烈有無欺辱她,那她該如何證明呢?

果然,萃華峰的修士說:“那就讓她證明吧。”

張湯沉吟不語。

胡慧咬牙:“我可以發心魔誓。”

黃烈一激靈,但反應很快:“心魔誓又非一時半會兒能起效的,今日你若有罪,多半要被廢去修為,而發個誓便能逃過一劫,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那你敢發誓嗎?你若敢發心魔誓,我認罪又何妨,左右你也會不得好死。”胡慧咬牙切齒。

“住口!你們把執法堂當什麽地方了?”張湯呵斥道,“此事縱不便宣之於口,也非沒有辦法驗證。”

黃烈一驚。

張湯道:“去請首席師姐過來。”

殷渺渺不想破壞執法堂的威信,故而始終在隔壁旁聽,這會兒被請才正面出席:“前因後果,我都知道了。你們二人修為尚淺,還不會以神識刻錄玉簡,但無妨,取筆墨來,將當日發生的事細細寫下就是了。”

她的話極有分量,不多時,筆墨紙硯齊備。

“記得要如實記下,不可胡編亂造。”她坐到圈椅裏,微微一笑,“若有虛言,罪加一等。”

兩人俯首書寫。胡慧奮筆疾書,黃烈卻有些猶疑,忍不住瞧了師叔一眼。煉氣弟子不知道金丹修士的能耐,萃華峰的修士卻很清楚,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用一用春秋筆法。

黃烈會意,斟酌著下了筆。

不一會兒,雙方寫完交呈她。殷渺渺神識一掃,盡收眼底,胡慧的概括一下,是被摸了胸和臀,還有許多猥褻之舉,而黃烈的輕描淡寫,不小心蹭了一下,意外碰到了身體等等。

她合上,指著黃烈:“你過來。”

他不解地走上前來。

“有一門功法,名曰‘尋識’,知曉你現在回憶當時的情形,我便可以看到。”她溫言細語,態度柔和,可黃烈的面色霎時雪白,“不必擔心,只要你集中注意力回憶著這件事,絕對不會有所傷害。”

萃華峰的修士冷下臉:“你想搜魂?對於同門弟子,你居然要用這樣的手段?”

“你也是金丹修士了,到現在還分不清‘搜魂’和‘讀念尋識’嗎?。”殷渺渺蹙眉,“搜魂毀人靈台,傷及神魂,故以為惡,但讀念尋識乃是尋常法術,瑯嬛書洞和藏法閣皆有此法,否則典籍浩如煙海,如何能精確地尋出適合的內容?”

對方一時無言。

恰在此時,黃烈忽然出現了驚人之舉,一下子跪下了:“弟子慚愧,不該欺瞞師長,比賽之時,弟子卻有不當之舉。”停頓了一下,又來了個轉折,“但請師長明鑒,弟子之所以會有那般舉動,皆是因為胡慧蓄意引誘,我當她有意於我,這才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