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有的人腦子裏就是缺了根筋,沒將自己的性命掛在心上。

真要他們赴死,他們也做不到,但要沒直說會死亡,他們就會在作死的邊緣反復橫跳。傅辛夷的花鋪前這位男子就是這樣的人。

在沒有人狀告的情況下,自己又是受害者的情況下,他可謂是飛揚跋扈:“傅小姐呢?你們找個人去和她講。做生意出了差錯,都不給人賠禮道歉了啊?”

掌櫃歉意笑了下:“我們小姐病重在家,實在是出不來。”

“生病?”男子不高興,“我難道不是生病了?我臉都這樣了,她不過一個風寒,還能嚴重到哪兒去?我都不怕她過我病氣。”

路人有人聽了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您就在那兒,人家傅小姐來了還怕您給人家過了病氣呢。”

剩下幾個一聽,議論起來:“怕不是真的會傳染吧?”

“以前我二嫂孩子得過,後來她也得了。但孩子爹沒得。講不準。”

這話一出口,掌櫃都想往後退一步了。

男子瞪了那人一眼:“你懂個什麽?我這種根本不會染到別人身上。我就是要一聲歉怎麽了?道歉一聲,我診金不要都成。”

這話一出口,有的人家又覺得他不算過分。

能在花鋪裏買花買到起疹子,指不定人根本不差錢。不差錢的話,一個就診的診金肯定還是付得起的,唯一就想要花鋪當家來道個歉。

一群人又將眼神看向了掌櫃。

掌櫃見勢頭變了,深深嘆了口氣:“這位客人,要不是您非要見我們小姐,我也不好直接透露的。”

男子挑眉。

掌櫃長籲短嘆:“我們小姐以前傷了身子骨,一旦染了風寒,那是床都起不了。您要是真想要一聲歉意,我去問問小姐能不能請兩位壯士擡過來給您道聲歉。”

男子震驚又啞然盯著掌櫃看。

這是誰比誰狠?

要是傅小姐沒病成這樣,豈不是直接咒了人?

掌櫃見男子震驚又有點不相信的模樣,補了兩句:“我剛開始也不相信啊,但傅府現在都知道這事,咱們這兒姑娘學包花和花畫,全都是跟著傅小姐親手學的。她總不可能連自己人都不見,還能撐著出來見外人吧?”

男子欲言又止。

好像有點道理,但他又覺得有哪裏不對。

掌櫃問了聲任欣穎:“姑娘,這些天可見著小姐了?”

任欣穎隔著一段距離搖了搖頭。

她是真的有些天沒見著傅小姐。聽說是生病,還病得挺嚴重。說真下不了床或許是誇張,但出了門恐怕真的會更嚴重。

男人見任欣穎點頭,面上有點猶豫,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你們都一夥兒的,我怎麽信人真的生病?而不是就不想見我?”

“見你幹嗎?你有人家封狀元好看?”何通從人群裏冒了出來,嘴裏還含著僅有一顆的糖葫蘆。

他舔舔糖葫蘆的,語氣可相當欠打:“換我,我才不要見你。你不要銀錢想見著人傅小姐,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貪人家更大的錢財?人家寧願付點小錢讓你趕緊看了大夫走人。”

這麽一說,眾人看向男子的眼神復雜了起來。

男子咬牙,瞪著何通:“小孩子懂個什麽?”

何通是不大懂那些個繞繞彎彎的。他就是聽說自己今後姐夫來看姐姐了,順路過來看兩眼罷了。誰想到傅小姐那麽慘,隔三差五遇到事不說,人病了還能碰上個不著調的瘋子。

“我懂生病要看大夫。我要是風寒了,就說明衣服穿少了。我要是起疹了,說明碰錯了東西。”何通小小年紀,演技精湛,打量了一眼男子,嘖嘖出聲,“反正不會和某些人一樣,把罪怪到無辜人身上。”

稚子尚且知道的道理,大人會不知道?大多數百姓又心神晃動,覺得男子隱隱有點問題。

其中一人真的嘀咕起來:“我說,他不會是想等人家傅小姐來了,真貪點更過的吧?”

“傅府可就那麽一個姑娘。”另外有人眼神都復雜起來。

男子被人盯著狠了,差點給氣死。

好在小呂總算去把大夫給請來了,匆匆忙忙跑過來:“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為了加快點腳程,小呂幫大夫扛了大夫的木箱子,生怕木箱子妨礙了大夫跑快一些。那年輕的大夫跑得算很快,卻沒想到自己還跑不過扛了箱子的小呂,喘著氣沖過來:“來,來了。”

大夫艱難吞咽了自己的口水,一沖過來就見著了站在中心顯眼的男子,“哦喲”了一聲:“你這個臉不抹藥啊?再不抹藥回頭變麻子臉嘞。”

男子一聽麻子臉,心頭一驚:“大夫您瞎說什麽呢?不至於。”

“我大夫還是你大夫啊?”大夫被男子逗笑,“剛他們還說你是碰了花才這樣的,現在見你在花鋪門口還活著,看起來像是吃壞了東西才這樣的。你是把什麽東西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