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2/3頁)

傅辛夷接過木盒:“謝謝。”

雲詩詩又笑了起來。

傅辛夷見雲詩詩笑,謹慎,但還是問出了口:“最近京城肖家……”

雲詩詩笑容淡了些:“肖雯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

傅辛夷見雲詩詩笑容都淡了,覺得雲詩詩很是不容易。她到現在還是沒能搞懂為什麽肖雯會選擇對付雲詩詩,又為什麽會選擇想要殺了她。

雲詩詩頓了半響,還是將當年的事稍提了一些。

她微垂下眼,和傅辛夷說了起來:“當年肖雯的性子就很不一般,這麽多年來是越來越沒了拘束。那時我和皇後娘娘年紀都還不大,都還只是十來歲的姑娘。”

那時她們都還沒成婚,各自想法觀念有所不同,但還很談得來。

“我和元駒那時很意外相識。說來好笑,那時姑娘家們的心思不是都純粹良善,一人引我刻意往禁殿走,卻讓我認識了元駒。一來二去,我們就看上了眼。可他因為身份緣故,不得不將我推開。”

傅辛夷完全可以想象。

一個在禁殿裏的人,幾乎等於是沒有未來的。雲詩詩身為雲家後人,又得宮裏貴人喜歡,今後注定是人上人。他們兩個相差太遠。

“正巧傅文柏喜歡顧桑兒,我就假意與他成婚。等我再去見他,就問他,這是不是他想要的。”雲詩詩說到這裏,現在覺得真挺好笑,“他這人明面上說是,其實當場就崩潰了,見我要走,拉著我反倒哭了。”

傅辛夷:“……”

哭了這個反應好像和想象中的情況不太一樣。

“他落淚沒有聲音,抱著我就不讓我見著。要不是肩頭濕透了,我還發現不了。他是覺得委屈。他最大的罪是投錯了人家。”雲詩詩這般說,“好在陛下並不在意,後來多次重用他的舉措。再後來,就是你所知道的情況。”

傅辛夷輕微點頭,還意識到一點:蘇元駒至今為止還在幫著皇帝在外做事。只是沒留在京城而已。

“肖雯年紀比我們小,但比我們都會玩。”雲詩詩說著這個,“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喜歡上的元駒,更不知道她什麽時候知道元駒和我在一起的事。”

雲詩詩說起肖雯,忍不住搖頭:“人太年輕時見不得太過優秀的人,一見誤終身。世上就一個封狀元,可封狀元卻只喜歡你。”

傅辛夷忽然被點到名字,微動了動身子。

她在想確實。

像是封淩這樣的人,一見傾心很正常,也著實容易誤終身。見過了封淩,得到過他的一絲溫柔,又怎麽能忍受尋常的普通人。

“按著這般推論,她第一回 對我下毒,該是因為聽說我又有喜了。她害怕。”雲詩詩看向傅辛夷,“元駒可以有女兒,但不適合有兒子。你懂我的意思麽?”

傅辛夷恍然。

原來如此。

皇帝知道雲詩詩和蘇元駒在一起,那沒關系,有女兒,也沒關系。但如果兩人有了個兒子,回頭就很成問題。也許那時皇帝不會對蘇元駒或者雲詩詩下手,但時間一久,誰也保不準人心變不變。

雲詩詩想著那段苦日子,覺得實在是災難:“我假死遁走,你又癡傻。肖雯那時年紀不大,根本沒弄清楚這藥是個什麽性質的東西,轉頭身子也損了。”

傅辛夷微愣:“身子損了?”

雲詩詩點頭:“我也才知道。她那時已注定無後。”

害人終害己啊。

雲詩詩輕揉了揉額角:“再後來,元駒不在京城中。肖雯沉迷作畫,沉迷喝酒,沉迷和男子尋歡作樂。身子一天比一天跨。你恢復神智沒多久,她發現命也沒多久了。”

傅辛夷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自作孽,不可活。

“再後來她就不可控了。”雲詩詩對傅辛夷這般說,“害你,甚至害自己的學生。她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已然已瘋了。她注定要死,所以不喜歡什麽就毀什麽,即便暴露出來,她自己也不在乎了。”

誰能和一個瘋子講道理呢?

傅辛夷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麽評判話來。

“事情延續了那麽多年,總歸要收個尾。”雲詩詩表示,“她做那麽多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事關乎元駒,也就交由他最終決斷。”

傅辛夷問了一聲:“決斷什麽?這事難道不是已成定局?”

雲詩詩望著傅辛夷:“肖家對皇家有恩,如果他們執意要護一護肖雯,或許能在陛下那兒求個恩典,讓她免於淩遲,提早在獄中得個全屍。”

傅辛夷提起了的心又放下。

她還以為肖雯會免死。

雲詩詩話就說到了這裏。她也不能拉著傅辛夷徹夜在馬車上閑聊:“好了,你早些回去歇下。這事會有我們來處理。肖家這些年在別的世家那兒咬下來的好處,這回全得吐出來。回頭有好的東西,我給你留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