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偏就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實在凸顯風情。

饒是她一女子,都忍不住暗暗贊嘆,魏時薇抿了抿唇,更莫說是男人了。

思此,魏時薇收起臉上的神情,卻是與她話起了俞州的好風光。

一刻鐘過去,茶也見了底,茗頌握著空茶盞,將之捏在手中把玩,終是忍不住擡眸看她。

魏時薇一怔,話語也倏地停滯,只好迎上那雙眼睛道:“俞州乃娘娘家鄉,伍成河潰堤,死傷無數,大量流民逃進京城,想來娘娘也於心不忍。”

她停頓一瞬,抿了抿唇。“皇上也尤為傷神,為之操勞,這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魏時薇以為言盡於此,以為總能叫她親自去瞧瞧皇上,順帶提及伍成河一事。

四目相望,對面那張灼若桃花的面容卻半分都不為她的話吃味,反而添了一絲愁容,“宮中庶務多,光是六局便已是學不過來,魏妃既知皇上為何憂慮,若是得了空,不如去瞧上一眼。”

魏時薇一愣,見她滿臉認真,當真不像說笑的。

她、她為了學宮中庶務,連這點功夫都騰不出來了?

今年的夏日來得比往年都要快,因而不過六月,便已是十分炎熱。

這暑氣加上怒氣,可謂火上澆油,連帶兩日上禦書房面聖的人都是爬著出去的。

聞恕捏著奏折一角,扔到桌前跪著發抖的人面前,“足足給了一月半,你們就給朕瞧這個?看來是油水太足,將你們吏部的人養廢了。”

吏部侍郎又是一抖,顫顫巍巍撿起折子,“微、微臣有罪,還望皇上再寬限兩日。”

男人闔眸,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元祿從殿外來,瞧了眼這可憐兮兮的楊大人,轉而道:“稟皇上,大理寺周大人求見。”

須臾,楊大人如劫後余生,在殿外同周賢打了個照面,他拍了拍周賢的肩,給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周賢進到禦書房,果然見皇上臉色不對,想來也不奇怪,剛大婚不久,便被接二連三的政事纏住身,換誰能有好臉色。

是以,他也不磨蹭,直入主題道:“皇上,徐壑之子兩月前得了消息回俞州奔喪,兩日前,死在俞州小巷裏。”

聞恕擡眸看他,“你覺得,此事何人所為?”

周賢皺眉垂眸,徐番拜在魏老門下,總不是意外…

剛回去奔喪便遭遇刺殺,若說不是滅口有誰信?

可他乃大理寺少卿,說話做事皆講求證據,若無證可依,便不好亂下定論。

他猶豫一番,搖頭道:“微臣無能,尚未有頭緒,不過微臣還有一事要稟。”

周賢面色凝重,擡頭又說:“伍成河潰堤,流民逃往京城,其中似是混入了東蕪人,臨河街一帶,兩日死了四戶人家,傷口皆為波齒砍刀,乃東蕪武將最常用的利器。”

驀地,氣氛一滯。

座上的男人眉目沉沉,緊繃著臉看向周賢。

同方才渾身冒著火氣不同,現下是渾身散著冷氣,叫人仿佛是墜入了冰窖。

若是周賢所言為真,天子腳下,竟混入了東蕪人,且不說其他,護城的禁軍便脫不了幹系。

可這禁軍,可是六駙馬,京衛指揮使薛顯清掌管……

一炷香後,周賢稟明要事,一刻也不敢耽誤,轉身便回他的大理寺處理公務。

聞恕目光落在燭台旁的折子上,正是魏時均遞上的那份。

流民竄入京城,伍成河事急。偏趕上這個緊要關頭,魏時均這個草包遞上了折子。

忽然,殿門“吱呀”一聲,小太監推門而進,猶豫了一瞬道:“稟皇上,魏妃求見……說是,尊皇後娘娘吩咐,來送茶點的。”

聞言,桌案那頭,一主一仆皆擡頭望過來,小太監倍感壓力,吞咽了下嗓子,硬著頭皮問:“皇上可要宣見?”

夜幕籠垂,從皇宮高樓上往下望,萬家燈火,流光溢彩。東南角的昭陽宮泛著微弱的光,只寢殿門前掛著兩盞燭燈,裏頭一片昏暗。

聞恕推門而入,便瞧見床幔垂下,依稀可見裏頭蜷縮著個小小的身影,似是貪涼,一只白皙的小腳還貼著墻。

他就這麽看了半響,繃著臉俯身捉住她的腳踝往被褥裏放。

似是驚動了睡夢中的人,只聽一聲輕哼,付茗頌翻了個身過來,皺了皺眉,依舊沒醒。

懷裏那本未翻看完的典錄被她壓在手心下。

大婚不久,他費盡心思娶的皇後,一次都沒來瞧過他。

可偏偏又乖得很,窩在她的昭陽宮裏,認真熟悉庶務,半分都不懈怠,還真是個好皇後。

聞恕一頓,長長嘆了一口氣。

她還真就有這種本事,面都不用露,便能叫他兀自憋了幾個時辰的郁氣,一句話都不用說,又能叫他的郁氣散得幹幹凈凈。

男人伸手,指腹在她掌心緩緩摩挲,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