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頁)

他反手抓住那只忐忑的小手,曖-昧的揉了揉她的手心:“怎麽,想要了?”

那只手猛地抽了回去,速度極快的爬到了裏側,躺下,閉上眼。

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今日不行,昨夜不是傷到了麽?再忍忍。”他拍了拍她的背。

可她再沒應他的話。

七月二十,已至夏末。

最難熬的酷暑已過,京城大街小巷,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可偏偏這時,魏家門庭凋敝,空蕩淒涼。

六駙馬薛顯清帶兵,一夜間將魏家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如此大的陣仗,朝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魏家那戰功赫赫的小將軍,竟是貪汙修河款,致使伍成河潰堤之人。

然,最叫人唏噓的是,魏時棟斂來的修河款,沒有一分落在自家荷包中,卻是全用於擴充軍力。

為能出兵東蕪,再立軍功,甚至不惜在臨河街殺害百姓以嫁禍東蕪人,還真是煞費心思。

魏家世代忠良,一夕蒙羞。

魏老將軍長跪於宮門外請罪,一把老骨頭頂著烈日,雙手攬著先皇賜下的牌匾,聲音洪亮道:“犬子不忠,老臣有愧先皇,有愧百姓!還請皇上收回榮寵!”

幾位身就暗綠朝服,頭戴烏紗帽的朝臣停駐,搖頭嘆道:“滿門榮光,毀於一人,實乃可惜。”

“近年皇上休養生息,不興起兵,這魏小將軍好戰,急功近利,大錯啊。”

“誰能料到。”幾人連連嘆著可惜。

此時,元祿伸著腦袋瞧了眼這外頭的情形,立刻收回腳,往禦書房去。

他輕聲道:“皇上,魏老還在外頭跪著呢,帶了先皇親賜的牌匾,求皇上收回呢。”

聞恕擡了擡眉頭,將軍章反扣在桌案上:“他那是想以此提醒朕,叫朕莫忘了魏家的赫赫戰功。”

元祿笑笑,並未接這話,只道:“那奴才差人,將魏老送回府上?”

聞恕頷首,囑咐了句好言相勸,便又差人將宋長訣押了上來。

這麽幾日下來,宋長訣身形愈發消瘦,原一絲不苟束起的發冠,也散了幾縷發絲下來。

叫王瀝摁著肩膀跪了下去,他面色清冷的擡頭看了眼座上的男人,薄唇緊閉。

聞恕見他這骨頭十分硬的模樣,反而欣賞的笑了笑:“宋長訣,東蕪提醒按察使司副使宋尹之子。”

宋長訣不為所動,絲毫不顯意外。

“魏時棟已被收押,他認了幕後出謀劃策之人是你,你可有異議?”

隨即,王瀝便將魏時棟親手畫押的證詞遞到他面前。

宋長訣眯了眯眼,不由冷笑,還真是有的沒有的都往他頭上栽。

蠢貨一個,他以為如此他能撇清幹系?

至多,也就是多一個人陪他上黃泉路罷了。

聞恕起身,手中還捏著茶盞,慢悠悠的踱步至桌前,抿了口茶問:“年紀輕輕,計謀了得,可知敗在何處?”

話落,宋長訣輕嗤了聲:“魏時棟那個蠢貨,急功近利反被誤。”

思此,他面色更為陰沉。

原只是提議魏時棟盡可能擴充軍力,以免皇帝準允出兵東蕪時,還要耗費半年時間在此。

誰知那蠢貨,竟不惜動修河款,一發不可收拾。

“是因為你。”

宋長訣一愣,這才擡眼看他。

面前的男人身形修長,明明生就一副好相貌,卻莫名極具壓迫感,不怒自威,果然是大楚皇帝。

聞恕垂眸看他,彎了彎唇:“是你,心慈手軟,一面給魏時棟支招,一面又為替他收拾爛攤子,給魏時均出招,修築堤壩,安撫百姓,你做的太多了。”

聞言,宋長訣眸色更深了一分。

原來,敗在這兒了。

“你想借大楚兵力報私怨,如今這念想落了空,若是依魏時棟的供詞,這罪名大多壓在了你頭上,你可認?”

宋長訣握緊拳頭,他人地盤,他還有的選?

驀地,王瀝將聖旨在他眼前攤開。

是工部主事一職的下詔書,頂替的,正是魏時均。

宋長訣猛地擡頭,又聽王瀝笑著將認罪書推過來:“這兩樣,宋公子擇一便可。”

眼看宋長訣的身影走遠,王瀝撿起地上的認罪書,揉成了一團道:“皇上,真就放過這小子了?魏家的事,可是他在攪渾水。”

結果不罰也就罷了,還給了官當,年紀輕輕任了工部主事,這都什麽好事兒,王瀝心中腹誹。

聞恕落座,並未應話。

此時,昭陽宮內。

太醫每隔三日便來請平安脈,已是慣例了。

李太醫搭完脈,撫須道:“老臣開了這麽多時日靜心的藥,可於娘娘來說,並無甚效用,不知娘娘夜裏,可是多夢?”

付茗頌一頓,還未來得及回話,遮月便急匆匆道:“是,是多夢,娘娘還在俞州時便有這毛病,還時常夜裏驚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