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3頁)

“諾,黃符。”

“作何用?”

掌櫃的壓低聲音道:“這可不是普通黃符,這啊,叫咒符,公子可聽過巫蠱術?便是作此用的。”

宋長訣嘴角一僵,神色淩冽,捏起一道符,淡淡問道:“掌櫃可知,她寫了哪個生辰八字?”

自然知曉,這黃符上的字,還得用特制的墨來寫,那姑娘給了不少銀子,讓他寫了十來張呢。

“一個是馬年,十月十三。”

“還有一個是雞年,七月初七。”

須臾,宋長訣臉色沉了下來。

然而,付姝妍渾然不知。

她到付宅時,太醫正診完脈,臉色難看,一言未置,落在付姝妍眼裏,便是診不出什麽所以然的意思了。

她情緒大好,看來此法當真有用。

是以,她腳步輕快地往宗祠去。

李太醫並未立即離去,避開府中旁人,在姜氏面前低語了兩句,只見姜氏臉色大變,站都站不穩。

“下、下毒?這不可能的,誰會給老太太下毒,太醫莫不是說笑罷?”

遮月冷聲道:“何止老太太,連皇後都敢害。”

聞言,姜氏徹底要暈過去了。

正此時,吳媽媽從外院趕來,氣兒都沒喘勻,“夫、夫人,宮裏來人,將宅院封了。”

莫說姜氏,連遮月亦是嚇一跳,娘娘沒說要封付宅啊?

然,此次領頭之人卻是元祿,他僅問了裴夫人在何處,便帶著人徑直往祠堂去。

誰也沒料到,付姝妍便這麽被扣下了,一並扣下的,還有她的兩個下人,青檀和姚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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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月,四月初六。

摸清了症狀,便可對症下藥,付茗頌的身子已然大好,頭疼稍緩,倒是不再嗜睡了。

許是前陣子睡得久,現下清醒得很。

遮月替她換上薄裙,忍不住問:“娘娘,二姑娘她膽敢行巫蠱術,這可是死罪,再說那姚媽媽,元公公從姚媽媽的屋裏搜到了紅芍,已是能定罪了,您為何還留她二人性命?”

這二人,已在慎刑司單獨看押半月,若非皇後不松口,早就黃泉路上作伴了。

付茗頌頓了頓,不答反問:“老太太身子如何了?”

“老太太年歲大,不比娘娘康健,太醫說是還要再調養兩日,方能下榻。”

“那就再等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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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陰雨綿綿。

付家大大小小,皆被請至宮中。

個個坐立難安,頻頻往窗外瞧,直至付姝妍與姚媽媽被內侍押上前。

半月過去,付姝妍哪還有嬌氣模樣,發絲淩亂,艷麗的襦裙也換作了囚衣,眼窩凹陷,整個人憔悴黯淡。

她看了眼身旁的姚媽媽,緊緊攥住手心,目光一寸寸掠過眾人,聲音沙啞道:“是我幹的,是我藏了晦物咒祖母與皇後,這同姚媽媽無關,關她作甚?”

姚媽媽閉了閉眼,低聲喚了句姑娘。

然,付姝妍這話聲剛落,便惹得付家眾人疑惑不解。

姜氏起身,“晦物?你在說甚?你可知你身旁這個賤奴,竟敢下毒害老太太與皇後!此事,你究竟知或不知?”

這下,換作付姝妍訝然了。

“下毒?”

付姝妍如雷轟頂,轉而望向姚媽媽。

姚媽媽擡眸哭道:“姑娘啊,姑娘,是老奴害了您,是老奴的錯,老奴的錯……”

付姝妍呐呐道:“祖母與皇後病重,不是那邪術害的?媽媽你可是早就知曉我在作甚,才、才行此計謀?”

意在,幫她?

姚媽媽捂臉,緩緩頷首。

她見姑娘放不下,便想搭把手,巫蠱有用無用她不知,可下毒,總不會有錯的。

付姝妍呆愣住,一下便哭了出來。

此情此景,倒顯主仆情深。

緊接著,遮月將錦盒擺在面前,那裏頭躺著兩個草紮的小人,上頭貼著生辰八字,以及好幾根銀針。

直叫眾人倒吸一口氣。

遮月道:“裴夫人,此物是你藏在付家宗祠,意在害皇後與老太太,你認是不認?”

現下的情形,還由得她不認麽?

路都走到頭了,付姝妍聳著肩嗤聲一笑。

遮月轉而拿出一袋藥粉,朝姚媽媽道:“此物乃紅芍,從姚媽媽屋中搜出,你可認罪?”

主仆二人不言,皆是默認的意思。

老太太拄著拐杖起身,仔細瞧了眼遮月手中的晦物,當即險些沒背過氣。

她用拐杖指著付姝妍,顫著聲兒道:“混賬,不肖子孫!我付家何曾對不住你?你生母做出那等苟且之事,付家依舊養著你,替你說親,你有何不滿,有何不滿?”

有何不滿?

付姝妍紅著眼,仰起脖頸,道:“你少假惺惺,這兒沒外人,祖母你究竟是個什麽人,這裏頭誰還不知,啊?你何曾將我們小輩當作親人了,我們哪一個,不是你光門耀祖的棋子?走得好,便能於你眼中多一分,走廢了,便將棄之不顧,嗤,涼薄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