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3頁)

被稱作王局的男人搖搖頭,“我們就是做這個的,哪能怕危險。再說,你都把她帶上車了,不也是想挽回些什麽嗎?”

方胥有些厭惡別人在她面前打啞謎讓她猜,她直截了當的說:“您需要我做些什麽,直接開口就是了,配合警察工作是應該的,我盡力完成。”

她這副態度似乎很對王局的脾氣,男人把其中一張撲克牌放到她手裏,“方小姐,你就是這一張牌。”

方胥接過來看了一眼,是方塊六,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另一張紅桃A被男人攥到手心,已經有些發皺了,她忍不住問,“那那張牌呢?”

男人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蒼老,他望著遠處陵園的方向,“這張牌犧牲了。”

孫彤的眼眶有些紅。

車子緩緩從鋪滿落葉的深秋公路上駛過。

方胥從他們嘴裏聽到了她以前的故事。

……

省級刑偵總隊這兩年一直在查一個案子。

大批軍火遠售海外的跨國刑事案件。

線人們提供的線索很有限,只是聽道上的傳言說,陸家從民國時就一直做軍火生意,八國聯軍侵華時,那一代當家的豪氣,曾將軍火全部捐給過軍隊抗敵,於是建國後陸家卷土重來時,上面的人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傳言頗具幾分傳奇色彩,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聽著倒像是個哄小孩的故事。

然而傳奇歸傳奇,根據線人們的說法,陸家後來的生意越做越大,光是建造在海外的私人兵工廠就不止一處,國內似乎也有幾處,但從來沒有人知道它們在哪。

也許是在還沒被開發過的荒山,也許是在鬧市的某個偏僻鋼鐵廠,也許也根本不存在什麽兵工廠,一切的一切只是傳言罷了。

不得不說的是,陸家這幾輩人,洗錢和交易的手段都相當高明,查不出半點蛛絲馬跡。

尤其是陸家這一代的少東家。

之所以鬧出事情也是因為土耳其的一次特大恐怖襲擊案件裏,國際刑警從恐怖分子手中繳獲了一大批軍火,這才查到了中國的交易線。

雙方對接過後,省級刑偵總隊接了這個案子。

那個時候,隊裏剛來了一批新人。

一批很優秀的年輕人,還帶著剛從校園裏出來的朝氣和稚嫩。

其中有一個年輕人長得很好,模樣比女孩子還要明艷,而且身上總帶著股玩世不恭的痞氣,半分警察的樣子也沒有——他時常半開玩笑,說自己很有做臥底的天分。

隊裏的領導測試過他。

這個年輕人機靈,聰明,反應也夠快,雖然只是新人,但隨機應變的能力卻比任何一個老刑警還要好。

後來,他收到一副牌。

隊長對他說,“抽出一張,以後這就是你的代號,我們會給你準備一個新的身份。”

他抽出一張紅桃A,問隊長,“這是什麽意思?”

隊長冷靜的拍了拍他的肩,說:“我們真的需要一個臥底,你願意上嗎?”

年輕人笑了笑:“我天生就是做臥底的料,當然非我不可。”

後來,這個年輕人離了隊,除了那兩個人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年輕人去了哪裏,又去做了什麽。

方胥那時也被蒙在鼓裏,她是那批新人之一,雖然優秀,卻遠不及他耀眼。

他們同班,從大學一路走到刑偵隊,年輕的男孩子曾對她說:“如果七年之癢你都還沒有厭倦我,能不能委屈下嫁給我。”

可說過這句話的意氣青年,在剛剛進入刑偵隊三個月後,就和她提了分手。

什麽理由都沒有,他分手分的幹凈利落,就像他的人一樣瀟灑肆意。

然後,他就這麽人間蒸發了。

方胥抑郁了很久,三個月後,他們跟進的案子有了進展。

隊長說,根據可靠的情報,陸家會在海上出一批貨,數額很大,少東家親自出面。

所有人都興奮難當,沒人知道這是那個年輕人提供的線報。

但那一次的行動,卻因為第三方海盜的出現而失敗了。

海盜似乎也是奔著軍火去的,公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潛伏在遊輪中的便衣警察們只能放棄守株待兔,主動亮出槍械。

也是在那一次裏,方胥中了槍,差點命懸一線。

打了草驚了蛇,他們這次沒有成功,便再也不會有這樣寶貴的機會抓現形了。

不過這世上,福禍總是難料。

方胥躺在醫院的時候,一個面容清冷的青年男子來看她,某位領導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們的核心目標人物,陸家少東家陸忱。

一切事情好像又有了轉機。

方胥面臨了和當初那個年輕人一樣的選擇。

隊長說:“能接近陸忱,這件事情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你既然誤打誤撞救了他,這麽好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而且找到證據之後,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