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5頁)
蘇眷清楚自己沒有機會,若是有,早在大學的時候她就拿下席新霽了。所以畢業之後,少了見面的機會,也阻斷了自己的念想。可是偏偏,席新霽一直藏在她的心裏,從未離開。
於是,本該在畢業之後就回去澳門的蘇眷,到底是因為席新霽留在了南州市,甚至還意氣用事的和老爸打了個賭約。
眼下,暖橘色的射燈剛好從席新霽頭頂上方打下來,清晰了他的輪廓。
他這個人身上與生俱來有一股壓迫感,自己不自知,周圍的人總不免被那股氣場壓倒。蘇眷第一次在聯賽上見到席新霽時就一眼被他吸引,這個人連皺個眉都讓她心動。
這麽多年過去,他依舊是她心目中的白月光,單單站在那裏不言語,就能吸引她所有的目光。
“席新霽,你走了,我就不要你了。”
蘇眷說這句話的時候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小臉紅紅的,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
她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膝蓋,原本就瘦小的人,看起來像個無助走丟的小孩子。
她心裏很清楚,自己任性,自己裝不下去了。這個時候,她不想他走。
她甚至很懦弱地想,即便是他騙她也沒有關系,她可以當一輩子的替身,只要他要她。
幾步之遙,席新霽咬了咬牙,大步流星折返回來。
走到蘇眷面前,席新霽微微眯起眼,問她:“你說什麽?”
蘇眷的心裏實在太難受了。
可她也沒有料到,席新霽居然會掉頭回來。原本就委屈的心裏,這會兒夾雜了不知道什麽東西,眼淚嘩啦啦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但她挺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的。
沒用的女人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不想這樣。於是倔強地伸手擦了擦眼淚,啞著聲對席新霽說:“我眼睛裏進了沙子了,不是哭。”
席新霽沒有說話,轉而坐到她的身旁,偏頭笑著,有點邪性:“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威脅我呢?”
感受到身旁氣息的靠近,蘇眷故意又往角落上挪了挪。
她不承認,悶悶地說:“沒有。”
“沒有?”席新霽靠過來,額幾乎要頂上她的額。
蘇眷無奈又有點棄甲投戈的意思,一面躲閃著席新霽的靠近,一面又欣喜著他的主動。
“我只是覺得……”
“收回你覺得這句話。”席新霽的聲音微涼,突然長臂一伸,就像抱小孩子似的,掐著蘇眷的雙腋往上提,一把將她抱起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親昵的姿勢,一下子就讓兩個人的心靠近。這一瞬間,蘇眷甚至似乎忘記了之前所有的委屈。
席新霽不算溫柔地伸手用拇指抹了一把蘇眷眼角的淚,低聲問她:“哭什麽?”
“沒哭。”蘇眷仍倔強,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倒是比平日裏裝模作樣更打動人心。
席新霽聞言低笑了一聲,雙手捧著蘇眷的臉頰,讓她與自己面對面,視線平齊。
他咬牙切齒的,整個人被她氣得不輕,於是抽空一只手掐了一把蘇眷的臉頰。
“吃飽了撐的不是?”他問。
蘇眷吃痛地嗚咽著,伸手捶打著席新霽的胸膛,用了實打實的力道:“我不要你,我就是不要你了!你對我一點都不好!我還要你幹什麽!席新霽,我不要你了,我真的不要你了!”
重復了一句又一句,不知道是說給對方聽,還是堅定自己的信念。
說著,眼淚又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又不想讓眼淚流,一邊用力擦,把臉頰都擦紅了。
席新霽輕嘆一聲,抓住蘇眷的雙手捏在掌心裏,一只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兩人面對著面。
他的聲音依舊低啞,似乎還透漏著些許疲倦:“嗯,還說不是鬧脾氣?”
蘇眷順著杆子往上爬,又用力捶打了一下席新霽的胸膛,什麽話都敢說出來了:“席新霽!你就是混蛋!大豬蹄子!狗男人!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一口氣說出這些心裏話,蘇眷的心裏勉強好受一些。
她委屈地說:“我才沒有裝!我就是生病了!我昨天晚上等了你一個晚上你也不回來!你還兇我!”
大小姐發脾氣,從來都是趾高氣昂的。
蘇眷自幼生活在象牙塔裏,沒有一個人給她氣受過。也就只有在席新霽這裏患得患失,還要看他臉色偽裝小白蓮。
席新霽依舊雙手捧著蘇眷的臉頰,像揉面團似的揉了揉她的臉頰,突然笑了一聲。
蘇眷以一種非常糗的臉型蹙著眉看著席新霽,雙手抓著他的手腕企圖拿下他的手。
“等我做什麽?”席新霽問。
蘇眷輕哼一聲,鬧著脾氣不打算說話了。
很多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較以往的小鬧騰不同,算起來,這是蘇眷第一次和席新霽鬧這一通脾氣,倒讓席新霽感覺真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