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神塔

陰長黎的心情跌宕起伏。

先前生怕將項海葵交代的事情搞砸了, 和寒棲周旋時, 他一直忐忑不安。

等項海葵沖進來制裁寒棲時, 他又緊張兮兮。

好不容易一切順利, 他終於舒了口氣,寒棲一句話, 又惹他生氣。

陰長黎指著自己的腰:“我都被砍成兩截了,你才被捅了一刀,也配相提並論?”

寒棲正要說話。

“行了!”項海葵制止他們,小學生嗎, 什麽都要比比比!

而且這人喊了一聲“長黎兄”, 他竟然認識老板?

正想著,她劍匣裏安靜躺著的天狂劍,突然狂跳起來, 狂意蹭蹭蹭的向前跳。

這速度!

項海葵著實吃了一驚,孟家這是請了個什麽段位的大佬下凡來了?

大佬,認識老板,愛和老板比比比,項海葵難以置信,“您就是陰前輩口中,那位名叫‘寒棲’的宿敵吧?”

稍頓,“專為上界帝君幹壞事兒的狗腿子!”

捅都捅了,怕個錘子。

寒棲不見一點兒惱意;“正是寒某人。”

在項海葵質問之前,他先解釋,“景小友他無礙, 被我鎖入了我的神藏靈境中,正在潛心修行。可我的神藏靈境和分身是一體的,若我分身魂魄有損的話……”

寒棲顫巍巍將腰間的玉佩摘下來,放在桌面上。

默默念了句無需法力支撐的咒語,玉佩表面顯露出影像。

項海葵瞧見了那座巨大的藏書寶庫,庫內似地震一般,書櫃正在劇烈搖晃。

景然貼墻站立,深深蹙著眉頭;“前輩?前輩您受傷了?”

項海葵瞳孔一縮;“學長!”

景然沉吟片刻:“是不是項同學?你莫要為難前輩,是我自願與前輩達成了這筆交易。”

項海葵:……“你瘋了吧?”

寒棲:“他聽不見,我出來時將神藏靈境鎖死了,連我都無法與他聯系,除非我回歸本體。”

封魂刀還在他背後捅著,玉佩顯示出神藏空間搖晃的越來越劇烈。

項海葵磨牙道:“怪不得您演戲毫不走心,原來有恃無恐!”

“抱歉,我已經盡力了。”寒棲是想說,他天生不會演戲,沒有不尊重對手的意思,“但是項姑娘,這柄刀還是速速拔出來的好,我分|身有損,靈境也會跟著損傷,分|身若隕,靈境便會崩潰,景小友將隨之湮滅。”

“你……”項海葵氣的手臂又勒緊了他。

寒棲的意思十分明顯,別與我浪費口舌,無論你怎樣對付我,我也無法放出他。

而你對付我,遭殃的是你學長,我頂多死個分|身。

簡單清晰,直逼要害。

“前輩是一直藏在幕後的。”在項海葵的認知中,他是一位類似於軍師的人物,“您此番下界到底想幹什麽,不如將話說明白!”

她拔出封魂刀,“哐當”一聲扔在桌面上,索性在一旁側身坐下,冷著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他。

寒棲痛的倒抽一口涼氣,一邊運氣止血,一邊道:“我若說……我正是不想再幹什麽,才下界來看戲,姑娘信麽?”

半響,項海葵點頭:“我信。”

她指了下陰長黎。

玉簡裏老板那縷意識不許她多嘴,生怕知道了外界局勢之後,會忍不住指點江山,從而被寒棲推測出他的路數。

寒棲估計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本體太有能力,消息太過靈通,他就總想搗鼓些事情。

索性下界變成菜雞,將余下的交給命運,順其自然。

“是嗎前輩?”

寒棲微微一怔,對她稍有改觀。

她的“莽”更像是一種不拘小節的豪氣,而非全然無腦。

“你理解的還算正確。”寒棲頷首,“所以姑娘不必理會我,我不會插手你們的事情,在我認為該走時,我會走的,景小友也會安然無恙的歸來。”

說著話,他撩起桌面上的雙面繡手絹,“如今的我,不過是個偷得浮生半日閑,打馬逗趣兒憶當年的遊客,不是你們的敵人。”

項海葵瞄一眼手絹,將信將疑。

盡管這只勝負欲超強的鬥雞表現的像個傻逼,但他是被老板蓋章認證過的大佬,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您說看戲?”項海葵靈光一閃,抓到了關鍵詞,“您看什麽戲?看誰的戲?”

寒棲不語。

項海葵想都不必想:“王都裏潛藏的小金人兒又要搞事情了吧?”

上界孟家一心想將項天晴扶起來,他們的套路,就是制造事端,再由項天晴出面解決。

那麽豈會錯過金靈王壽宴這樣的大場面?

要知道現在整個中州的青年才俊和富二代們,全集中在了王都。

“姑娘看我也沒用,我不知道。”寒棲慘白著臉,攤手,“我沒有姑娘以為的那麽有本事,天下事盡在掌握……”

他話未說完,項海葵一瞬起身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