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靈鶴(第3/5頁)
前輩贈劍是善舉,他也帶個手套去接,不太合適吧?
但這劍,他真是有點下不去手。
一咬牙,還是接了過去,連忙收進儲物鐲子裏,一刹那間,他鐲子內所有物品全部被腐蝕的報廢。
和神劍相比,不值一提。
他掐了個訣,凈手,拱手道:“我代我家外甥謝過前輩。”
“我勸你家外甥多想想清楚。”項海葵忍不住道。
……
伴生靈啟動法陣將他們送走時,陰長黎問血修羅:“你要不要跟著他們一起走,去隔壁大世界開開眼?”
血修羅擺手:“咱們的世界我都還沒有看明白呢,我去異界開什麽眼?再說了,又要天下大亂了吧,我好歹身為‘正道’劍尊,總得出點力才行。”
他的語氣帶了點兒難得的穩重,項海葵道:“您知道我要去幹什麽?”
“偷山海族的封印陣盤?”
“您身為人族,非但不阻攔,還有想要幫我的意思,和寒棲比起來,您的思想覺悟不夠啊。”項海葵調侃。
血修羅:“那是不可能和寒棲比,但我大半生都活在夢裏,各族人各樣的夢。我也經歷過數之不盡的噩夢,在那些噩夢裏,我見多了寒棲與帝君,但我從未見過陰長黎。”
他這句話是傳音給項海葵的,沒讓陰長黎聽見。
項海葵眉峰一揚:“我明白了,血前輩咱們是同道中人。”
“是吧,我也覺得我和姑娘一見如故!”血修羅忽然來了勁兒,繼續傳音,“這樣吧,不如咱倆結拜為兄妹如何?”
“啊?”這個彎拐的項海葵猝不及防,“前輩,咱倆這歲數……”
“沒聽過忘年之交嗎?”血修羅渾不在意,還瞥了陰長黎一眼,“有些人的年紀都能做我爺爺了,還想做你夫君呢。”
項海葵忽然開竅:“哦!其實您不是想當我大哥,是想當陰前輩大哥吧?!”
血修羅訕訕:“怎麽會呢。”
然而事實上他正是如此盤算的。
成為陰長黎追妻路上的絆腳石估計是沒指望了,能力不夠,那不如助他追妻成功,當他大舅子!
“究竟怎麽樣啊?”
“不怎麽樣。”
項海葵才不上當。
……
等伴生靈將阿木兩人送走之後,輪到項海葵。
又回到了那間鑲嵌著銅鏡的密室,依然是她孤身一人進去的。
該交代的注意事項,陰長黎已經反復說了許多遍,會遭遇的問題,他也提前預想了幾百種。
但在項海葵離開噩夢之獄,從通道進入天道宮時,她仍覺得太簡單了。
陰長黎雖滿眼擔憂,但答應的還是太快了。
畢竟此事在他看來,無疑是送她去上刀山下油鍋。
只有一種情況下,他才可能如此。
留在噩夢之獄,或許比去帝君身邊偷師父的陣盤更加危險?
項海葵想不通,難道伴生靈還潛藏著什麽陰謀?
但陰長黎既然答應讓她去偷陣盤,她就只需專注這一件事。
……
天道宮內。
玄天鏡失去光芒以後,景然原地等待很久才回到原地繼續打坐。
心卻無法再靜下來,揣測著玄天鏡此舉究竟有何深意。
也不知過去多久,玄天鏡再次出現異動。
景然立即起身。
只見鏡面漸漸被一層光霧籠罩,隨後似被一柄利劍從中間劃出一道口子,鏡面開始撕裂,從鏡面之下朝外爆射出一團光芒。
光芒刺的他挪了挪眼睛。
待光芒逐漸柔和之後,玄天鏡架前的台階上,迅速凝現出一個人影,正是項海葵。
與先前顯現在鏡子裏的虛影一模一樣。
兩人隔著十丈的距離,如同兩座石雕不動不語,連空氣都仿佛凝固。
景然脊背直挺,目色幽深。
反倒是項海葵這個闖入者,站姿十分隨意,眼神也頗為散漫。
景然試探性開口:“鏡靈?”
項海葵慢悠悠朝著他的方向走:“不然呢?”
“玄天鏡哪來的鏡靈?”景然眼底的疑惑遮掩不住,不知是詢問她,還是在詢問自己,“從未聽父王提起過。”
“本座一直都在,只是萬物皆有定數,本座不便插手太多俗世之事,只偶爾給你們一些提點罷了。”項海葵老神在在的背著手,來到他面前,“何況你的先祖從未令本座失望過,豈料到了你這一代,天族竟面臨著被滅族的危機,本座唯有……”
話說一半留一半,方顯高人風範。
陰長黎教的。
景然沒說信不信,神識一寸寸描著她:“那怎麽會和項海葵一個樣子?”
肉身形態就算了,連氣息都是一致的,毫無差別。
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從玄天鏡裏出來,他一定會判定是她本人無誤。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項海葵仰頭盯著他,冷笑著伸出一根手指,指甲尖朝他心窩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