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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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寺門口。
姜婉蘭上前幾步湊到阮枝身後,不停追問:“阮枝,你和空..顧先生是什麽關系?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你居然認識顧先生?”
劉奕華在一邊沒說話。
阮枝瞥了姜婉蘭一眼,心想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多問題。
她張嘴就來:“我以前也是這寺裏的,前兩年剛還俗。”
姜婉蘭一頓:“你說真的?”
邢驚遲眉心一跳,再問下去也不知小青瓷還能胡謅些什麽出來。他把人往自己身邊一拉,在她面前蹲下身:“下山的路不好走,我背你。”
阮枝彎了彎唇,得意地看姜婉蘭一眼:“當然是真的,我們先下山了。”
姜婉蘭:“......”
邢驚遲背著阮枝很快就消失在了姜婉蘭和劉奕華面前,劉奕華手裏抱著畫還提著姜婉蘭的鞋子,他提醒道:“蘭蘭,這廟裏可都是和尚。”
姜婉蘭:“...她騙我!”
她真的很討厭阮枝!
姜婉蘭的氣急敗壞完全沒能影響阮枝。她趴在邢驚遲背上,什麽都不用擔心,只要摟著他的脖子晃著腳就好了。
沒有雨絲的午後,溫暖又舒服。
山裏的溫度比外面低一些,暖洋洋的日頭照在身上驅散了這丁點兒寒意,山野間已有春花綻放,點綴著一片蔥蘢的野林。
阮枝趴在邢驚遲寬闊的背上險些睡過去,她接著他肩膀的力道往上蹭了蹭,想湊到他耳邊和他說句話。但還沒開口就聽身下的人沉聲道:“你別動。”
阮枝頓了片刻,然後往邢驚遲耳邊一趴:“我就想和你說句話。”
她看不見底下的男人是個什麽神情。
邢驚遲壓著眼,喉頭滾動,小臂上青筋凸顯了一瞬。耳邊的呼吸輕輕軟軟的,他背上也是柔軟的一片,這女人哪兒都是軟的。
他低啞著嗓子應:“我聽著,不用離那麽近。”
阮枝貼著邢驚遲的後頸,下巴擦過男人緊實的肌膚,閉著眼睛道:“這個周末不用去看我外公了,他臨時有事跑別的地方看展去了。”
阮枝的外公阮梅琛是豐城著名的收藏家和古書畫鑒定家,只有阮清這麽一個女兒,所以任誰都想不到阮枝和阮梅琛的關系。當初阮枝要和邢驚遲結婚那會兒阮梅琛氣得要鬧著離家出走,這周也不知是真的去看展了還是不想看見他們幹脆跑了。
邢驚遲聽他爺爺提起過這麽一段,他也不惱反而笑了一下:“你外公是不待見邢家還是不待見我?”
阮枝搖搖頭:“都不是,他就是不待見我爸。當時我爸媽談戀愛那會兒他就不同意,我媽性格強勢,我爸也是個倔脾氣,起初日子也能過。後來生了我,兩個人也越來越忙,家庭矛盾就越來越凸顯,還好這兩個人都挺理智,及時止損。”
“這婚事又是因我爺爺而起,我外公就更生氣了。我婚禮他都氣得沒來,我哄了好些日子才讓他露出個笑臉,居然又跑了。”
說著說著阮枝還有點兒郁悶。
這幾個老頭子一個比一個難搞。
阮枝說起林千尋和阮清的事兒還有點感慨,她小聲地嘆了口氣:“邢驚遲,以後我們也一樣。如果不合適了,不用勉強。”
男人的腳步驟然停住。
阮枝擡頭:“嗯?”
怎麽不走了呢?
片刻後,邢驚遲加快了步子下山,半天都沒說話。
阮枝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男人似乎又生氣了。她懵了一下,這生的什麽氣呢。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說的話,難不成是因為那句“如果不合適了,不用勉強”?
阮枝悶悶地看了一眼邢驚遲的後腦勺。她倒要看看有一天那只“雀兒”從天邊飛來了,這個男人會怎麽辦,還生起氣來了。
到了山腰阮枝被邢驚遲塞進了副駕駛,他把門一關,自己沒上車,繞到另一側車門口等人。
阮枝在下山的路上就困了,見邢驚遲生悶氣也沒不識趣地湊上去,把安全帶一系再掏出他的墨鏡一帶就開始睡午覺。
倚在車門邊的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手裏的打火機。
手裏的打火機是最簡單的金屬款式,是他剛進突擊隊的時候他的第一個隊長送的,後來隊長殉職,他再也沒換過打火機。
這麽些年下來,邢驚遲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生離死別。
在阮枝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心仍是不可避免的抽動了一下,但他明白阮枝說的是正確的,如果有一天他們過不下去了的確沒必要再勉強。
邢驚遲越想越煩,點了根煙咬在嘴裏。
直到一根煙燃盡後邊兩個人才姍姍來遲,他側頭瞥了一眼車內,阮枝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手裏還抱著個小海豚。
以往這樣軟綿綿的東西絕對不會出現在邢驚遲的車裏。自從阮枝開始坐這輛車之後他的車裏就出現了很多不屬於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