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5頁)

說來不太好意思,秦律是有點兒羨慕邢驚遲了。

畢竟他現在也不當警察了,也完全有時間來考慮這些之前沒考慮過事情,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的時機了。若是以前,秦律在心裏嘆了口氣,那時候怪不了別人,他的確沒辦法給對方穩定的生活。

林丞宴溫聲應:“我一個人挺好的。”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展廳後的辦公樓去了。

邢驚遲也從怔愣中緩過神來,這似乎是在外面阮枝第一次親他。他下意思地撫上自己的臉側,有些僵硬地往車邊走。

上了車後余峯都瞧出邢驚遲的不對勁來了。

他撓撓頭,疑惑地問:“隊長,怎麽了?”這怎麽下車說了兩句話還發起呆來了,邢驚遲這模樣可不常見,他還覺得挺新奇。

說起來自從邢驚遲和阮枝結婚,這面上的表情可是越來越多了。

邢驚遲強行壓住自己上翹的唇角,移開臉:“沒什麽,開車吧。”

余峯雖然好奇但也沒多問,要真把他們隊長惹毛了他可順不了這氣。他重新規劃了道路往江北的老城區而去,他們下午還有正事兒呢。

...

等余峯和邢驚遲到現場的時候秦野已經帶人勘查完畢了,屍體被法醫室運走了,鑒證組還在現場盡可能地多收集證據。

這裏死了人,卻沒多少人圍觀。

警戒線外就這麽三三兩兩幾個人,邢驚遲一邊戴手套一邊往那三個人看去,三個男人,另外兩個人沒注意他的眼神,那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對上的他的視線不由瑟縮了一下。

邢驚遲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側頭對余峯道:“去問問那三個人認不認識死者,把人留下來,我一會兒下來。”

這廢樓六層高,案發現場在第六層。

邢驚遲沒急著上六樓,他穿著鞋套掃了一圈一樓,然後不慌不忙地往二樓走去。等他走上二樓,喊聲就響起來了:“隊長。”

邢驚遲點點頭,二樓是應該是死者常住的樓層。勉強遮風的帳篷,不是在哪兒撿來的,很破舊了,地面潮濕肮臟。但和一樓比起來已經幹凈許多,夏日裏倒是還好,等入了冬這地方可不能住人,冷風從空蕩蕩的樓間灌進來,和利刃似的磨人。

再往上走痕跡就更少了,這裏少有人至,往上都是空蕩蕩的一片。角落裏偶見一些垃圾和雜物,不知是什麽人留下來的。

邢驚遲剛踏上六樓就聽見秦野的聲音了。

這六層嚴格來說不算六樓,更像是個天台。

邢驚遲上樓看了一眼案發現場,微微蹙眉。另一邊的秦野也注意到了邢驚遲的到來,幾步就走到他邊上:“隊長,諾,人就躺那兒死的。”

邢驚遲“嗯”了一聲,他這一路走上來都沒看見拖拽痕跡,但這現場留下的痕跡比他想的少很多。如果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那兇手一定很擅長隱匿痕跡。

樓頂的風很大,幸而已入夏,陽光照下來一點兒都不覺冷。

秦野跟在邢驚遲身邊大致地解釋了一下:“死者身份不明,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可能更年輕點兒。是個拾荒人發現的,法醫說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晚,更具體的得回去才知道。死亡原因是窒息。”

邢驚遲蹲下仔細地看了一眼地面,這地面是水泥鋪就的,昨晚沒下雨,這裏沒留下任何腳印。他沒擡頭,問:“那人呢?”

秦野朝著邊緣走去,往下瞧了一眼:“就在那兒呢,那個。”

說著往下面指了一下。

邢驚遲起身走到天台邊往下看去,順著秦野指的方向看見了那個人。他指的就是在底下避開他視線的那個中年男人。

“他為什麽忽然上六樓?”邢驚遲眸光透過空間和距離直直地注視著那個男人,問道。

秦野一怔:“我說呢,怎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麽一個人,怎麽好好的就偏偏往六樓來了。隊長,這地方也古怪,這人怎麽就死在六樓,他不是住二樓嗎?”

邢驚遲立在風中,漆黑的眸緩緩地掃過這一片老城區。說是荒涼了,但至少是個住的地兒,也還是有人住的,只不過人少罷了。和現代高樓不同,這裏都是五六層樓的房子,更何況這廢樓沒窗沒墻的,壓根遮不住什麽。

邢驚遲聲音很輕:“他在隱蔽自己,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幹凈利落地解決了問題就想走。特地挑了個晴天,盡可能少的留下痕跡,這是蓄謀殺人。”

不僅是蓄謀殺人,就現場情況來看,還是個高手。

邢驚遲沒在現場沒多留,這樣的兇手在現場留下的痕跡太少。更細微的部分還得交給鑒證組,他得下去問問那個拾荒人。這是目前最大的突破口。

他下樓的時候余峯正好在問那個拾荒人。

邢驚遲沒出聲,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他帶了余峯大半年了,這大半年來這小子進步很大,還算是有天賦的,就是因著和文物局的這個聯合辦案很少有機會能摸著狙擊/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