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5頁)

畢竟鎮遠侯是才回京的,京內的人脈關系又最為復雜,且事關內宮,就算有知情的人也不敢貿然插手的,一時半刻竟是無門可入。

東淑聽他們把知道的都說了,才道:“原來如此,既然侯爺已經交代了,想必他自有打算,你們倒也不必太忙。只是我既然知道了,也沒有個坐視的道理。”

宋起建松了口氣,忙問道:“這麽說,奶奶剛才叫人打聽蕭尚書,莫非就是想走蕭尚書的路嗎?”

東淑道:“你說的不錯,雖然說此路未必能成,但為了侯爺,好歹要試一試。”

跟隨李持酒的這些人,向來都以為內宅的這位奶奶是個弱不禁風的美人兒,但就像是那精貴的花瓶等等,擺著賞心悅目的,實則沒什麽大的用處。

沒想到她竟能在這危急時刻“挺身而出”,且看她的言談舉止,竟別有一種令人信服、安撫人心之意,頓時心中震驚之余,大為敬服。

於是兩人急忙撩起袍子跪地:“少奶奶肯用心自然最好!屬下等願意效犬馬之勞,總不能讓侯爺出事。”

“不敢當,快請起來吧,”東淑一擡手,笑道:“你們的膝蓋是跪侯爺的,我卻不敢受。雖然說侯爺未必有事,但大家心往一處使自然是有備無患。”

兩人才站起來,就見外頭小廝乘雲踢踢嗒嗒的走了進來,滿臉的如喪考妣。

突然見薛宋兩人在,他呆了一呆,這才上前對東淑先行禮:“少奶奶怎麽在這裏?”

薛文禮見他眼睛紅紅的,便道:“少奶奶都知道了,你也不用瞞了。”

乘雲正在強忍,聽了這個一驚,回頭看東淑。

東淑道:“你怎麽跟個喪家之犬一樣的?天兒又沒塌下來,我剛剛才跟兩位說,你侯爺未必有事。何況就算有礙,也還有我呢。”

乘雲聽了這句,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上前在東淑腳下跪地,拉著她裙子道:“少奶奶快想法子,那些人說……說內侍司是剝皮地獄呢!我真怕侯爺給他們折磨……”

薛文禮跟宋起建生恐他嚇到東淑,只是要攔著已經晚了。

忙看東淑,卻見這位少奶奶臉色未曾大變,依舊的一派鎮定,這兩人更加的愕然了。

東淑啐道:“別瞎說!聽他們說風你就到雨了,那些小人嘴裏有什麽好聽的,恨不得無事生非,添油加醋呢。你就信了這些鬼話了?”

乘雲聽了這幾句,才呆呆地擡起頭:“少奶奶……”

他臉上一道一道的,原來是在外頭奔波了一天,滿臉灰塵,被眼淚一沖,看著就跟鬼臉兒似的。

東淑見他還拉著自己裙擺,便忙扯了回來,道:“你這副模樣還是別留在家裏,給太太的人看見了反而不好,趕緊去洗把臉,我立刻要出門,你就跟著吧。”

乘雲去洗臉的當兒,那去打聽消息的小廝也回來了。

原來蕭憲這會兒果然已經回了府內,東淑便吩咐乘雲道:“你拿了咱們的拜帖先去蕭府,求見蕭尚書大人。”

乘雲本來六神無主,只想大哭一場,可是見東淑這樣鎮定自若,他就好像得了主心骨,也不問東淑去做什麽,忙答應了立刻要去,東淑又想起一件事,忙道:“回來。”

乘雲又忙回來,東淑招招手叫他靠前,低低的這樣吩咐了幾句,乘雲兩只眼睛瞪得跟貓一樣:“奶奶……”

“記住了?”

“記、記住了!”乘雲忙答應。

“那還不快去?”

一聲令下,乘雲才反應過來,忙如風一樣跑的無影無蹤。

乘雲能夠在李持酒身邊伺候這麽久,自然也是有一套本事的。等到鎮遠侯府的車駕到了蕭府門口的時候,乘雲早已經墊著腳尖兒打量了,身邊是兩個蕭府的下人陪他站著,其他門房上的人都遠遠地規矩垂首而立。

等看到馬車出現的時候,乘雲一陣喜歡,趕著迎上去。

先是甘棠下車,才擡手接著東淑,乘雲也轉到一旁小心護佑,一邊低低道:“果然給少奶奶說中了,原先他們裏頭的人只說蕭大人不在家,我按照奶奶交代的那樣說了後,他們出來立刻就換了一張臉,說是之前弄錯了,原來蕭大人已經在家裏歇息著了,可以見客。”

東淑唇角微動,似笑非笑。

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頭上戴著冪籬,垂落的細密珍珠串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了一抹紅唇。

原先陪著乘雲站著的那兩個管事忙走過來恭迎,請東淑入內。

其他薛文禮宋起建跟鎮遠侯府的其他人便在門外等候。

進了大門後,又有兩個清秀小廝來接了班,領著一行人往蕭憲的書房去。

走的東淑的腿都要酸了,曲曲折折的才總算是到了地方。

還沒進門,就又嗅到了一股名貴的香氣,大熱天裏格外的郁郁馥馥的,竟像是人在盛開的花叢之中,卻並不刺鼻,反而心神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