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侯爺。”東淑見他喋喋不休只管追問,便道:“就算有一千件事兒,也不急在這一時。”

她見他擋在跟前不肯挪步,自個兒倒也沒有膽量碰他,便又想沿著櫃子邊兒從旁邊溜出來。

誰知李持酒擡手,輕輕地撫住了她的臉。

“我偏要急在這一時。”他凝視著東淑,低低地說,“你是用那幾個破爛兒騙了蕭大人,才讓他去給我求情的?我看不止這個吧……他說的什麽‘情非得已’,你又是怎麽為他‘出了點力’的?”

東淑早猜他是不是偷聽了自己跟蕭憲的談話,果然,又聽他大有猜疑的意思,只怕是在外頭聽了蘇夫人挑唆的話。

她心中大怒,眼神一瞬便冷了下來。

偏偏李持酒看的清楚。

望著她有些淩厲的眼神,鎮遠侯的眸子也在瞬間幽深了幾分。

“怪不得他……”李持酒盯著東淑,喃喃的,“的確是像……”

東淑心中狐疑,不知他掐頭去尾含含糊糊的說的是什麽。

正疑惑中,李持酒的手上稍微用力,竟已經俯首。

鎮遠侯畢竟是養傷中,體溫比平日要高很多,所以這個吻也顯得格外炙熱。

東淑在瞬間窒息,想要躲避,偏偏後退無路,左右無門,身前只有一個他,萬夫莫敵。

只覺著李持酒攻城略地一樣,他半點的試探猶豫都沒有,揮兵長驅直入,令人望風披靡。

東淑的心狂跳如擂。

又想起昔日她病著,他強給喂藥的不堪回首,一時又急又氣,幾乎暈厥。

東淑只顧驚惱怒去了,更不曾細聽外間的動靜,卻就在這時候,王姨娘跟孫姨娘來獻殷勤送做好的飯菜。

兩人聽到裏頭靜悄悄的,便不敢吵嚷,只也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口。

誰知往內一看,兩個人都驚呆了。

孫姨娘跟王姨娘呆呆愣愣的,那滿腹討好的話在瞬間都化作烏有。

正想著悄悄的退出去,偏偏此刻蘇夫人也帶了丫鬟到了。

原來蘇夫人之前因為蕭憲在府內,不便露面,此刻蕭憲去了,想必李持酒已經跟東淑也說過了該說的話,只是還不見兒子出去,她又聽說太醫在問傷口如何,擔心情切,便親自走了過來看詳細。

見兩個姨娘立在原地有些尷尬,蘇夫人不以為意道:“你們也在,怎麽了?侯爺呢?”

她說著就仍往裏走,擡頭之時,正看見李持酒摟著東淑,親的難舍難分,欲罷不能的。

蘇夫人簡直驚心,忙收回目光後退出來。

等倉皇地轉身看見孫姨娘跟王姨娘的臉色,蘇夫人更加不自在。

她急忙定了定神,故意咳嗽了聲,才提高聲音問甘棠道:“你們少奶奶呢?”

這一聲卻終於傳到了裏間。

東淑隱隱聽見了,舉手在李持酒肩頭用力一砸。

李持酒也才松開她,眼睛盯著她的臉,喉頭仍是意猶未盡的動了一動。

東淑蒼白的臉上依稀多了一抹羞惱的淡紅,想說他幾句,又從何說起?

早知道他是這個性子。

當下只默默地垂頭,惱恨交加的擡手在自己的唇上擦了擦。

李持酒卻也難得的沒有做聲,一手摁著櫃子,一邊側身給她讓了路。

東淑深深呼吸,往前走了一步,腿卻有些發軟。

李持酒看著她的動作,想笑卻又收住了。

東淑好不容易出了裏屋,此刻孫姨娘跟王姨娘早不在了,原來兩人也知道此事尷尬,若她們還在場,只怕少奶奶臉上掛不住,所以先告退了。

只有蘇夫人氣鼓鼓的站在外間桌邊上,見東淑走出來屈膝行禮,便道:“我當怎麽進來這半天也沒有動靜,到底在胡鬧些什麽?”

東淑愕然之余,臉上更加紅了,知道蘇夫人必然是看見了什麽。

真是無妄之災,明明不是她願意的。

蘇夫人哼道:“他才從內侍司出來,沒看到臉上都掛著傷嗎?皇上還特意撥了兩個太醫過來給他診看,就不用先著急纏著他,好歹把身子養妥當了再說!”

東淑無話可答,只笑笑道:“太太教訓的對。”

蘇夫人見她答應著,才徐徐走到裏間。

不料才進門就驚呼起來。

東淑不明所以,卻聽蘇夫人變了調子:“快,快叫太醫來!”又一疊聲慌張的喚道:“酒兒、你是怎麽了?別嚇唬娘!”

聽到聲氣兒不對,東淑才忙進門,一時也驚呆了。

原來李持酒竟跌坐在櫃子旁邊,耷拉著頭,衣裳半掩,任憑蘇夫人叫嚷,卻跟死過去了般毫無反應。

東淑忙叫道:“乘雲快來!”

外頭小廝急忙跑了進來,見狀也嚇了一跳,趕緊上前要扶李持酒起來。

只是鎮遠侯是習武的身子,如同鐵打的筋骨,如今昏迷中更加沉了,東淑本要和甘棠一起幫著乘雲,卻只勉強擡起李持酒的手臂,幾乎也把她帶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