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4/5頁)

到了裏頭才問東淑:“鎮遠侯來過了?他做了什麽?”

東淑忙道:“哥哥別急,他沒做什麽,只是向來是那樣頑劣的性情罷了。”

蕭憲因宮內的事情本就不快,又聽李持酒來叨擾更加惱怒,便道:“我原本不想讓他路上聒噪你,才特意叫他護送我跟李衾進宮的,這小子竟這麽混賬還是來了!他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

東淑心想,假如蕭憲知道他已經不是初犯,還不知如何呢。

卻只安撫道:“哥哥不要為了那渾小子生氣,你只先告訴我,皇上緊急傳你跟子寧進宮,是怎麽了?”

蕭憲遲疑。

江家告狀的事情蕭憲本是瞞著她的,可事到如今,只怕瞞不住了。

當下就在桌邊坐了,索性把事情的經過都跟東淑說了一遍,只是沒提事情是李衾一手操控的。

東淑聽完後,卻有啼笑皆非之感,喃喃道:“原來是江家的人……”

當初她以為自己是江雪的時候,因為把銅鏡給了蕭憲的緣故,還跟明值私下裏說起來,覺著是跟蕭家有仇的,可哪裏想到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蕭家女兒。

如今聽蕭憲提起,又想到“江雪”,心裏不禁生出憐憫之意,便問:“那人好好的怎麽死了呢?”

蕭憲道:“這件事不明不白似有蹊蹺,皇上已經讓李子寧負責處置,三天內要有結論。”

“三天?”東淑有些詫異,“能行嗎?”

蕭憲道:“不必擔心李衾。他什麽風浪沒見過。”

東淑稍微安心,又定神一想,商量著道:“哥哥,江老先生跟夫人流放到邊塞,數年音信全無,如今此事既然犯了出來,能不能派人去查一查他們現在何處,是否安好?”

江雪自打嫁了李持酒,便遠在昆明,何況李持酒是個閑散小侯爺,又對家裏之事無心,故而江雪雖然難免牽掛父母,卻不便跟他提起此事。

畢竟江雪心裏明白,李持酒收留了她們姐弟,已經是難得了,所以竟也開不了那個口。

如今東淑提起此事,或許也算是為江雪完成一個心願吧。

蕭憲答應的痛快:“這個無妨,我明日便派人前去找尋他們。”

東淑心中一喜,起身行禮:“我替江姑娘謝謝哥哥。”

蕭憲嗤地笑道:“這話怪怪的,罷了!讓我想想怎麽處置鎮遠侯是正經。以為他進了宮會行事收斂,沒想到變本加厲,不知道是不是仗著皇上對他青眼有加的緣故。”

東淑聽他說要對付李持酒,卻有點不安。

“哥哥,他是個不講理的莽夫,最好別去招惹他。”

蕭憲哼道:“我哪裏招惹過他,是他自己湊上來,他來煩我也就罷了,半夜跑到這裏來騷擾你,我豈能視而不見?不給他個厲害,他真當京城裏的人都奈何不了他了!”

東淑見蕭憲這樣堅決,又想到鎮遠侯的種種可恨,倒也想讓蕭憲去教訓他一番,便不再勸說。

蕭憲卻又放低聲音問她:“他悄無聲息的跑了來,沒有為難你吧?”

東淑忙否認,怕蕭憲不信,就給他塞個定心丸:“以後他該不會再……再怎麽樣了。”

“嗯?”蕭憲不解。

東淑笑道:“他這個人有些怪,我原先還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他就說過我性子變了,覺著跟先前江姑娘判若兩人,我當時還以為他無理取鬧呢,其實、其實是他對江雪也有一份真心的,只不過他這個人粗莽成性,不解風情,終究白白的錯過了……”

蕭憲凝神看著她:“你、 你在說那位江姑娘?”

東淑詫異道:“當然是江姑娘,不然呢?”

蕭憲才笑道:“沒什麽,那你怎麽說他以後不會再怎樣了?”

東淑道:“我今晚上跟他承認了我不是江雪。”

眼見蕭憲滿臉震驚,東淑忙道:“這話在別的人聽來,當然是驚世駭俗不足為信,甚至會以為我失心瘋,可鎮遠侯自然不是尋常之人。加上他先前就有懷疑,只怕已經相信了七八分。”

“那你可告訴他你是誰了嗎?”蕭憲忙又問。

東淑略一遲疑,終於搖頭:“我沒有。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李持酒自己猜到了……這件事卻是讓東淑百思不解,而且這樣跟蕭憲說,卻也是一件令人羞恥的事情。

東淑便壓下不提:“沒什麽,總之我相信他以後不會再來煩我了。”

蕭憲哼道:“他也沒那個機會。”

次日,李持酒出了府,正欲進宮,卻遇到都察院的十幾個差役,為首一人卻是都察院的鄭禦史。

被眾人攔住馬頭,李持酒淡淡道:“這是怎麽了?”

鄭禦史卻也知道這位正是皇上面前得意的人,本來這件差事都察院無人願意接手,但因為告狀的那位也不是好惹的,所以推辭不得,最後選了他來當這個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