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3/6頁)

蕭浣溪笑了笑:“再好也不該是我的,倒也不用多想了。”

陳夫人皺著眉又想了半天,終於道:“這些人既然一條道走到黑,我也難說別的了。為今之計就是給你找個更好的人家……才能爭這口氣。”

但是正如她自己說的,放眼天下,哪裏能找到比李衾更出色的人物?

兩人這邊商議的時候,東淑卻已經回了房中。

其實在李持酒於府外逡巡的時候便有人進內稟告,東淑自然知道了。

當時的場景,頗為尷尬。

幸而周老夫人體沐慈柔,便道:“我當是什麽事,這也值得巴巴的來說,何況既然是外頭的男人,自然是來找蕭憲或者大老爺的。”

故意的說了這句後,便叫了兩個貼身嬤嬤,又如此這般叮囑了一會兒,叫她們去打發李持酒。

甘棠陪著東淑回房,一路忍著,進了門後才道:“姑娘,怎麽侯爺竟然跑了來,天這樣冷雪這樣大,他居然等了那麽長時間……若說是找蕭三爺的,又不像,也不叫人通稟,難道是……”

東淑道:“老太太都說了,你又多嘴。”

甘棠便不敢吱聲,彩勝笑道:“叫我看多半是有事情跟三爺商議,姑娘也不懂那些,自然不必理會。”

後來,甘棠叫小丫鬟去打聽,知道李衾來的時候李持酒已經走了,這才放心,又特回來跟東淑說了聲。

東淑反而怪道:“跟我說這個做什麽,又跟我不相幹,哪怕他硬挺著凍死在那裏呢,也是他自找的。”

她雖如此嘴硬說著,臉色卻比先前緩和了幾分。

甘棠早瞧在眼裏,就只笑道:“是是是,是奴婢多嘴罷了。”

過了除夕之後,景王登基為帝,改國號為開廣,大赦天下。

不料就在初三這天,北方玉關傳回緊急軍情,胡狄派兵犯境。

李衾得到消息,立刻跟魏中書等人進宮面聖,新帝看了公文,道:“之前本已經有了安排,要調鎮遠侯去北關的,他畢竟是李尚書一手提拔看重的人,定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於是立刻下旨,命鎮遠侯李持酒任左屯衛將軍,奉旨鎮討使,從冀州調兵兩萬,即刻趕往北關鎮守支援。

李持酒在出發之前到兵部領虎符,順要拜別尚書大人的。

他先前也來過幾次,並不覺陌生,入了正堂院,到裏頭行了禮。李衾道:“家裏都安頓好了嗎?”

李持酒道:“多謝大人關心,已經安頓好了。不過卑職出京這段日子,還請大人多照看卑職的母親。”

“你放心,我自然知道。給你調派的人手覺著如何?”

“大人費心了,都很滿意。”

他今日說話倒是一派正經,李衾趁機嘉勉道:“鎮遠侯你這一去,不可掉以輕心,務必打起十萬分精神,若是能打了勝仗,將來自然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李持酒笑道:“尚書大可不必跟我說這些,我自然知道,至少絕不會辜負您的知遇之恩的。一定風風光光的回來。”

果然還是這麽張狂不改,李衾將那枚虎符拿在手中,看著李持酒一笑道:“那好吧,我就等著你的捷報了。”

因為皇命催的急,李持酒接了虎符後回到侯府,稍微整理,準備次日一早出發。

蘇夫人這邊當然是萬分舍不得,當初就算貶斥出京,也是跟著兒子的,縱然在昆明的時候李持酒每每萍蹤浪跡不著家,可畢竟知道相隔不遠,且隨時都會回來。

哪裏像是這次一樣,相隔千裏,而且是刀兵之地,這一去,少說也得一年半載不能見面。

自打年前得了消息,蘇夫人日夜思量,眼睛都哭腫了。

今夜見李持酒來拜別,蘇夫人拉住他的手,還沒開口淚珠已經先掉了出來:“皇上真真是糊塗了,為什麽要把你派出去?”

李持酒以為她說的是楊瑞,便道:“母親,這是大行皇帝早定下的……先帝是為了我好才讓我出去歷練的。”

“我就是說先帝,”蘇夫人張口嚷了這句,又連哭帶說地道:“我看他是故意讓你去送死的……”

雖然李持酒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蘇夫人卻似膽小如鼠,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蘇夫人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雖然是在自己家中,還是忙阻止:“娘,你怎麽這麽說?行了消消氣兒,我也沒那麽容易就死的。”

蘇夫人卻又堵住他的嘴:“大正月裏別說這個字!”

明明是她先說的,李持酒無奈:“好好,咱們誰也不說就行了。”

蘇夫人凝視著他的眼睛,悲從中來,道:“你先前因為前太子進了內侍司,後來又莫名其妙惹了蕭尚書差點給毒……”

硬生生把那個“死”咽回去,蘇夫人道:“我本以為跟皇上求了情,從此就能保你平平安安的,哪裏想到竟變本加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