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4/6頁)

東淑嘆道:“人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哥哥你卻是兄妹眼裏出西施。”

蕭憲道:“什麽西施,西施比得上東寶兒嗎?”

東淑忍不住笑道:“行了,我可實在當不起!聽著也怪肉麻的。”

蕭憲道:“嘖,你的臉皮兒幾時變得這樣薄了?”說了這句又道:“太太那裏調藥,給你的你可按時吃嗎?”

東淑說道:“吃著呢,我最不喜歡吃藥,好好的怎麽又給我那許多,太太還總是叮囑……又都是些名貴藥材調制的,我不吃都不忍心。”

蕭憲笑說:“你的身子虛虛弱弱的,不仔細調補怎麽成?最近覺著怎麽樣?沒有哪裏不舒服吧?”

東淑道:“能吃能睡的,有什麽不舒服。”

蕭憲又打量她臉上:“嗯,還好,這臉兒比先前又白凈了起來。以後往外頭走動,記得叫人好生打著傘,別大意了。”

東淑無奈的嘆息:“知道了。”

蕭憲離開別院的時候,又叫了跟隨東淑的那兩個侍衛問了幾句,這才出門。

他方才問東淑的那幾句話可不是無端而起的,之前李衾特意找過他,讓他留意東淑。

李衾並沒說起李府那天的事,只道:“我擔心她或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叫你留心,別疏忽了。”

蕭憲驚疑且戒備:“這話從何說起,難道是你……”

李衾道:“你說我?我難道瘋了嗎?”

蕭憲才打住了:“那你怎麽突然提這個。”

李衾道:“之前她去我們那裏,我怕觸景生情的會想起什麽來,雖然是未必的,但以防萬一,多留心總是沒錯。”

蕭憲聽了這句,倒有道理。

李衾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又道:“還有一件事情,想提醒你。”

“何事?”

“先帝臨終那道遺詔,皇上一直存在心裏,指不定哪天真的會去禦庫查看。”

蕭憲的喉頭微微一動:“先帝遺命叫封存的,怎麽皇上這麽快就要抗旨不遵了?”

李衾不語。

蕭憲的面上掠過一絲冷笑,道:“之前倒是看不出,皇上還是這麽獨斷專行的人,謹州那裏殺俘的事情,說是因為欽差被害地方官自作主張,可我看來,未必不是皇上的意思。”

李衾搖頭道:“這件事不必再提了。”

蕭憲道:“現在是三千人,這三千人本想以儆效尤,可是看這勢頭,南邊的戰亂一時半會兒怕是停不了,一時控制不住就會留下千古罵名,皇上在意嗎?只怕皇上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他後宮的三千佳麗。”

自打登基後,起初幾個月還罷了,畢竟還是給先帝守孝的時候,且才登基,自然要謹言慎行。

但是最近,蕭憲等隱隱聽說一些傳言,皇上接連寵幸了不少的後宮妃嬪跟美貌宮女,雖然也算是無可厚非,但細想來卻的確是有些失儀不恭的。

可偏偏還有一些擅長逢迎的官員,在上朝的時候公然提出要采選天下秀女以充實後宮,若不是李衾跟幾位老臣出面反對,看皇帝那意思倒像是要答應似的。

此刻蕭憲看李衾不說,便道:“你算是他的國舅,你難道沒有規勸過?還是說連你的話皇上也未必聽?”

李衾有口難言,他的確是勸過。

當面兒新帝倒也是聽的,比如要殺俘虜的事情,李衾開口,皇帝就即刻改口答應了。

但事實上,該殺的還是殺了。

李衾隱隱知道,皇帝已經不是原先的景王了,或者說,現在的皇帝才是真正的景王。

此刻見蕭憲非議,李衾淡淡道:“不然呢?現在三殿下已經沒了,還有誰能夠繼承大統不成?皇上自然是深知如此。”

蕭憲聽了這句,眼神變了變,他深深地看向李衾,忽然說道:“你這話倒是有趣,那我問你,假如現在還有一位可以繼承大統,還能再改立新君嗎?”

李衾啞然:“哪裏還找這樣的人?”

蕭憲眼珠動了動:“楊家的嫡系自然是不成了,但旁枝裏頭未必找不出一個。”

李衾這才道:“原來是這樣,勸你不要多想,皇帝還在,這種事情不沾手為妙,我可不想當背負罵名又沒什麽好下場的亂臣賊子,而你……也該為蕭家考量。”

蕭憲冷笑了聲:“這會兒你跟我義正詞嚴起來了,當初是誰在歲寒……”他到底知道輕重,便沒有說下去,只道:“合著你的膽子是一會兒大一會兒小不成?那時候你怎麽不為李家考量。”

李衾倒是不以為然,反而一笑道:“人都有不能碰觸的底線,觸之即死,就怪不得我了。”

蕭憲挑眉:“那你的底線難道就是……”

李衾並未回答,眼神卻是堅定明白的——他的底線就是蕭東淑。

因周老夫人年紀大了身子不適,皇後特意降旨叫不必進宮,只讓張夫人代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