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3頁)

東淑恭順答應:“是,臣妾知道了。”

太後深看她一眼,起身親自領著她到了裏間兒。

東淑來到內殿,見鎮遠侯赤著上身,雖然已經敷藥,可那深深的鞭痕依舊清晰可見,他身上因為原先在外頭或者打架,或者征戰,本就有些傷的,再加上上回內侍司受刑,又多了一層,如今新傷舊恨,看的人簡直發瘋。

東淑本就見不得這些,此刻幾乎伸手捂住雙眼。

皇太後看她一眼,自己轉頭凝視鎮遠侯,目光低垂,看到他腰間傷痕之中那一點殘破龍痕,意義莫名地輕笑道:“本宮曾經很覺遺憾,所生的太子並沒有繼承皇族的龍痕紋,幸而底下的幾位皇子也一應如此,本以為大家都一樣的,沒想到,偏偏是他……”

嘆息般說了這句,太後回身出去了。

太醫們見太後離開,彼此商量了幾句,走到東淑跟前道:“少奶奶,據我們剛才細看,侯爺似乎還服用了什麽藥,故而弄的氣虛體弱,恐怕還會神智不清……實在難辦的很。”

另一人道:“我們剛剛給侯爺用藥,他還抵觸的很,所以才請了少奶奶來,雖是為難了,但是……”

東淑斂神:“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橫豎大家齊心協力,我相信侯爺定會好起來的。”

眾人見她如此鎮定篤然,便都點頭:“是!”

從下午到了晚間,東淑服侍李持酒吃了幾次的藥,鎮遠侯居然照單全收,讓太醫們很覺欣慰。

只是鎮遠侯一直都不曾真正醒來,這讓東淑心頭沉重。

入夜後,譚侍衛來了一趟,手中提了個包袱。

他道:“少奶奶,我在誠肅殿找到這幾樣東西,都是侯爺的。就給他留在這裏吧。”

東淑此刻正有些疲倦,又不肯歇息,便振作精神打開了那包袱。

無非是李持酒的衣裳,而除了外裳等東西,其中有一件卻極其眼熟。

東淑拿起來瞧了眼,確信是她曾經給李衾所做的那件緙絲貂鼠皮的夾襖:果然那天晚上他去了,果然這失蹤的襖子是給他“偷”走了的。

東淑想笑,但是那笑才盈盈一現又猛然僵住,因為她看到這夾襖的後背心上儼然不知給什麽戳破了個口子,邊沿上的血漬早已經幹透了,仔細再看,還有好幾處劃傷。

東淑立刻想起彩勝的話,不由閉了閉雙眼,心頭驚痛非常。

觸目驚心的,她不想再看下去,便把衣裳等都堆疊起來,準備重新系好包袱,誰知動作間,有一物從衣裳裏跌落下來,落在她的腳邊。

東淑微怔,以為自己錯看了,俯身撿起來在手中仔細打量,頓時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