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3頁)

這會兒趙呈旌也走了過來,手裏還擎著半塊芙蓉糕,聽見這句,便對東淑道:“我早就叮囑過他啦,這種大家子裏的事情,可都是禍從口出的,一定得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明值點頭道:“我只是覺著這件事怕跟姐姐有關,所以才忍不住說了。”

東淑摸了摸他的頭。趙呈旌冷不防卻說道:“其實叫我看啊,要是休妻是真的,早一步的話,興許少奶奶不會死呢。”

“這是怎麽說?”東淑看著他人小鬼大的樣子,笑問。

趙呈旌忽然似想到什麽,放下手中的芙蓉糕,看著東淑認真說道:“姨姨你不如回蕭府住幾天吧,我覺著這李府裏的風水不太好。”

東淑更是詫異,忍著笑:“我更不懂了。”

這會兒屋裏只有一個甘棠,還在外間,趙呈旌便靠過來,認真說道:“要不然,怎麽先好好地二爺沒了,如今大奶奶也這樣呢?”

東淑笑道:“小孩子家的,也說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趙呈旌皺眉道:“可不是子虛烏有,我是有憑有據的。”

江明值好奇地問:“什麽憑據?”

趙呈旌道:“大奶奶也就罷了,比如府內二爺,我曾聽過我父親跟母親說過的,本來要把二爺調到南邊……忘了是個什麽地方,總之很偏僻窮苦的,母親還不懂為什麽二爺一個武官要遠調,說那一路上可都是些什麽瘴癘地方,多虎豹狼蟲的,只有發配的人才到哪種地方去。我爹就說是歷練二爺之類的,我也不懂。可後來還沒有調走二爺竟就死在府內了,所以我說,要是二爺早走了,那路上再危險也未必會死吧?”

東淑聽了這些,微微一震,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明值卻當了真,忙握住東淑的手道:“姐姐,呈旌的話有理,不然的話怎麽會這麽巧呢?不如、不如你先回蕭府再住幾天吧?”

東淑才忙掃去思慮之色,笑道:“你怎麽也跟著這麽說?如果真的有什麽風水邪祟之論,那也是以前的,如今三爺回來了,自然就好了,你們難道覺著三爺壓不住邪祟嗎?”

明值忙道:“當然能的!”

趙呈旌想了一想也笑道:“小姨,剛剛的這些話你千萬別跟三爺說,萬一他覺著我們多嘴就糟了。”

東淑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知道了。”

這夜,李衾竟不回來了。

東淑獨自臥床,想起明值跟趙呈旌的話,心裏隱隱知道了緣故。

李衾……必然是已經查明了舊事,所以才想悄然不動的把這兩人打發了吧。

事實的確如此,所以當初李衾在李持酒面前才說“皇上不該插手我的家事”之類的話。

他本來做了安排,可是想不到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其實對東淑來說,她在找回了記憶之後,也曾起過要報復這兩人的念頭。

但是袁南風宮中突然遇險,倒如同上天聽見了她的心聲,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後來楊瑞身死,李持酒危急,緊接著自己又有了身孕,李衾在外不知如何,幾方面風雨連環,讓人喘不過氣來,更加顧不上這些了。

李衾當著她的面兒,半個字兒也不提過去的事情,跟這些有關的也一概噤聲。

這其實倒合東淑的心意,畢竟那不是什麽可掛在嘴上的過往。

另外,一個是他的大嫂子,一個是他的手足兄弟,難道叫他去殺人?

為了她蕭東淑不惜殺了一個太子已經很夠了,若接二連三把至親都殺了,太過殘暴,到底不是他的性子。

而她自己,有時想起自然恨不得盡數殺了,但幸而始作俑者楊瑞已經死了,袁南風自打宮內被辱,看樣子也好不了多久了。

她自己還懷著身孕,一為保養,二為德行,索性便不去想這些事了。

沒想到李衾瞞著她這樣籌謀過。

帳子裏,東淑長長地籲了口氣,到現在她終於可以徹底把舊事放下了。

可是東淑雖然知道了這些,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這一切的背後還有個李持酒呢。

當夜,東淑沉沉睡去,睡到半宿便做了個夢。

等到醒來,那夢卻模糊不清的,只是心竟跳的很快,扶額想了想,仿佛……是跟李持酒有關。

可太過混亂了,居然分不清是吉是兇。

看窗紙上仍舊一片暗色,忙問甘棠是幾更了,李衾回來了沒有。

答卻說寅時不到,李衾自然也沒回來。

而與此同時,在夜最深沉的時候,兵部之中卻燈火通明。

之前李衾才回到兵部,就給眾將士圍住,原來最新得到消息,狄人知道啟朝皇帝親征,竟從相城傾巢而出直撲營門關,準備把在營門關的李持酒也圍困至死,若是能夠一鼓作氣的殺了啟朝皇帝,這對戰事自然不言而喻。

李衾聽了此事,忖度著入了內院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