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什麽?”陸以歌的聲音透露著不可置信。
“可以嗎?”
“你……你有毛病。”陸以歌瞪大眼睛看著江郁,舉起手就在他額頭上來了個爆栗。
然而她力氣現在太小,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江郁捉住了她冰涼的手,包在自己手心裏溫暖。
“你是不是想歪了。”江郁低下頭笑,“我是說我們可以結婚了。”
“我沒有!”陸以歌臉一紅,理直氣壯道,“我沒有想歪,你就是有毛病。”
“好,我有毛病,但這是你自己說的。”
確實是她說的,但她當時只是為了嚇一嚇他,哪能想到江郁居然當真了,也不知道他給自己做了幾年的心理準備。
“我說著玩的,而且我現在的情況怎麽可能結婚。”
“別胡說,你現在什麽情況都沒有。”江郁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已的情況,結果所有人都想要瞞住她。
“好的我沒事。”她聲音軟下來,“但是結婚又不是說結就能結的,還有各種流程,先要問父母,確定訂婚日期訂婚酒宴,還要挑適合結婚的日子,發請帖,還有婚紗也要提前定制,還有……”
“領證就好,不過。”江郁眼皮微微擡起,“原來你早就考慮過結婚的細節了。”
陸以歌:……
“你少自作多情了。”陸以歌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在和你擺事實講道理,告訴你結婚不是件小事。”
而是一件非常重要、費時的大事,書裏到最後兩人也才到訂婚的地步。
“好,懂了。”江郁起身,把她推到了別的地方。
三天後陸以歌出院,但是身體大不如前。
江郁整天待在家裏照顧她,陸以歌無奈問他:“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實習。”
江郁剛剝開一個橘子,把弄得幹幹凈凈的果肉放到她嘴邊,“等你身體好點我再去。”
“我是個病人不是個廢人。”陸以歌看著他,“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像個保姆嗎?”
“保姆我也認了,張嘴。”
“哦。”
陸以歌張開嘴,江郁把橘子放進去,手指還沒來得及拿出就合上了。
微涼濕潤的觸感讓他指尖發燙,連忙把手取出來。
“甜嗎?”他問。
陸以歌點頭:“超級甜。”
“以歌,我想……”江郁看著她,眸色漸深,“我想嘗嘗。”
“你嘗啊。”陸以歌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剩下大半個橘子不就在你手裏嗎。”
江郁:“……”
“想吃就吃啊,還要請示我,我有說我要吃獨食嗎。”陸以歌繼續說。
“沒。”江郁把橘子放到她手上,起身離開,“我去倒杯水。”
“渴了也可以吃橘子,可甜了。”陸以歌沖著他的背影喊道。
莫名其妙,江郁這個樣子搞得她覺得自己像是虐待灰姑娘把灰姑娘當保姆連橘子都不給吃的惡毒繼母。
肯定是江郁有問題,不是她有問題。
江郁去倒水後就沒再回來,陸以歌躺在床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段時間她身體都很虛,情況時好時壞,醫生說三個月後情況會穩定下來,比較適合做手術,父母都已經同意了。
手術只有兩個結果,不是成功就是失敗,鑒於劇情因素成功是不可能的,所有對她來說做手術就是三個月後去世,不做手術就是六個月後去世。
任務總算是要完成了,但她卻有一點舍不得,一想到陸父陸母傷心的樣子她就難受。
她只是扮演他們女兒的演員,她可以復生,但對於陸父陸母來說他們的女兒卻永遠離去了。
如果有緣再見面,她也只是一個恰好與他們女兒同名的陌生人。
她曾經委婉的說過不做手術可能會好點,但對於陸父陸母來說,手術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何況醫生還說這次手術風險比五年前的那次小。
陸父陸母把希望都寄托在這次手術上,她知道結果卻不知道該怎麽提醒安慰他們,她真的不想看到她手術失敗後他們痛苦失望的樣子。
她心事太多,睡得並不安分,直到江郁的聲音喚醒了她。
公司裏事務眾多,陸父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陸母偶爾也要過去。
陪伴她最多時間的還是江郁。
江郁扶她坐起來,把枕頭墊在她的後背。拿了一碗粥,坐在她的床邊,“吃午飯了。”
陸以歌看了一眼,“又是粥。”
“現在要忌口,等你做完手術後,隨便吃什麽,想吃燒烤我都陪你去。”
“別說了,說得我嘴饞。”陸以歌從他手裏去接碗,“我自己來。”
“我喂你。”
“說了很多遍了,我只是沒什麽力氣,有手有腳的不用你天天喂。”陸以歌把頭扭到一邊,“你打算喂我三個月嗎?”
“不是。”江郁把粥吹了吹,“剛剛江叔叔的秘書打電話過來,我下周就去那邊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