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諜者公主(第2/4頁)

蕭函只說留住命,暗衛營的人知道分寸,下手刑訊的輕重,就是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了,人也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律相哪怕位高權重多年,但又何曾見過這種場面,頓時被嚇得不輕,面色煞白。

蕭函起身走到那個刺客身邊,輕聲微笑道,“告訴律丞相,是誰花了三萬兩黃金讓你來刺殺本宮。”

“是北殷,北殷丞相。”他現在只希望華翎公主能給他個痛快了,在暗衛營的地牢裏,比死更可怕的就是活著。

蕭函又看向律相,似是頗為玩味道,“律丞相,刺客已然招供,還有另外四名你府上的死士,他們可都佩戴著相府的令牌,你大膽謀害當朝監國公主,該當何罪啊。”

此話令律相眼神中終於有了幾分震驚,但瞬間他便想到不可能,哪怕是他培養的死士也沒有讓他們帶上任何與相府有關的印記東西,更加會在任務失敗的第一瞬間服毒自盡,他們的妻兒老小都在他手裏,縱然死也不會說出幕後主使的人是他。

律相剛要說什麽,然後擡眼就對上穆華翎風輕雲淡的笑顏,“說實話,論搞刺殺的經驗,律相可能還比不上我。”

律相聽見此話,一瞬間的震驚茫然,繼而是冷汗涔涔。

蕭函又沖律相微微一笑,似乎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話給律相造成的壓制,

“同樣,設計栽贓陷害,指鹿為馬,我也是擅長的很。”

她只是在說實情罷了,畢竟在大興的十年來,這種陰詭之事,她可是沒少做。

蕭函又悠悠道,“律相和刺客都落到我手裏,我自然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到了這一步,律相已經明白了,一切都是設計好的,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又急切又憤怒道,“就算你有證據,但本官是當朝丞相,哪怕觸犯國法也應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法司審理,而不是由公主動用私刑,屈打成招,朝堂百官也不會同意的。”

“律相,你錯了。”蕭函搖了搖頭,“這裏不是大理寺。”

“暗衛營歸我統領,我在這裏審訊意圖謀害皇室的人,怎麽能算是私刑呢?”

蕭函語氣已不再是漫不經心,而是淩厲地拂袖負手道,“在此處,所有人聽我號令,我叫人生便生,我叫人死便死。”

律相的臉色已經徹底煞白了。

暗衛營,律相也是兩朝元老,怎會不知暗衛營,那是掌握在北殷皇室手中的一把刀,先帝駕崩後一直傳言在殷太後手裏,因而才能那麽狠辣果決的屠戮叛亂的宗室,這也是他們忌憚殷太後的原因之一。

但律相卻沒想到,殷太後竟然將這股精銳勢力交給了穆華翎,讓她擔任暗衛營統領。

不,若穆華翎從一開始就是暗衛營統領,那麽養病也是假的。

律相一瞬間仿佛所有事情都明白了。

殷太後為何收復雲朔那般輕松容易,原來那個與殷太後裏應外合,配合無間完成大計的人,就是穆華翎。

所謂的別苑養病不過是裝出來瞞騙所有人的假相,事實上穆華翎在幫殷太後在暗中培植勢力。

現在才想明白,已經為時已晚。

要是早早知道,他也許就不會按捺不住對穆華翎下手了,送上門的把柄,也是掉入了她設計好的圈套之中。

再看穆華翎時,律相已經不會再將她當作一個普通柔弱的公主,也不會覺得她真的會顧忌他北殷丞相的身份而不敢要了他命。統領暗衛營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瘋子,她也不會是例外。

律相垂首,臉上滿是悔恨懊惱,看起來已經被擊潰了所有的心理防線,但再擡起頭,卻露出一抹猙獰瘋狂來。

“老夫的門生故舊遍布朝野,既然老夫要死無葬身之地,也要拉著北殷皇室同我一起陪葬。”

他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是殷太後和穆華翎殘暴不仁,逼死了北殷丞相。

蕭函注視著垂死掙紮的律相,看了他片刻,似乎是在欣賞他此時的醜態,然後淡淡道,“我很遺憾,你放棄了最後的一絲體面。”

律相以為他敗在沒有按捺住野心繼續蟄伏順從,更沒料想到穆華翎的不簡單,以致於給了她一個突然發難的機會。但這雍都沒什麽秘密,何況是丞相府,他被捉到暗衛營的事,不出天亮就會傳遍朝野。他有四個兒子在京中任職,或為一方主政官,還有更多親信門生。一旦動起來,整個北殷都要傷筋動骨。

他要讓穆華翎知道他的命沒那麽好要。

但穆華翎說出的話卻讓他感到不安,律相冷笑道,“你是要對老夫嚴刑逼供,屈打成招嗎?”

蕭函,“你畢竟是我北殷丞相,也曾為朝廷立下過許多功勞,我又怎會對律相動刑呢?但其他人可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暗衛一連帶了上十多人,其中有的是律相的家眷妻兒,還有為他出謀劃策的幕僚謀士,一個個倉皇失措面帶驚懼,甚至都是被拖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