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諜者公主(第2/3頁)

永思即便談不上弓馬嫻熟,但單是玩樂還是十分輕松的。

自從聽說南梁來使後,她就不再如過往孩子氣,學起了許多禮儀和其他東西,還常到殷太後宮去。蕭函知道殷太後在教永思什麽,雖然她沒想過讓永思遠嫁,但學些權謀心眼也挺好的。

不過繃的太久容易讓自己勞累,所以蕭函就帶上永思出來放松一下。

現在難得露出了她過往的天真爛漫,鮮活之氣。永思撒嬌道,“皇姐,你的馬跑得太快了,我都追不上。”

蕭函笑了笑,輕松禮落地下了馬,將韁繩給了旁邊的侍從,永思也跟在她身邊。

她又輕笑道,“皇姐今日陪你出來玩了,以後的一段時日你就暫且好好待在宮裏,不要隨意出來了,好麽?”

永思明亮的眸子閃了閃,似是明白了什麽,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聽皇姐的。”

等蕭函回宮後沐浴換了衣裳,意外得知另一件事,殷太後召見了司徒懷箬。

蕭函倚在榻上邊享受著特權階級奢侈待遇—侍女的按摩,邊支著下頜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底下的宮人恭謹回稟道,“太後很喜歡司徒正使謄寫的佛經,所以特地召他進宮見一面。”

蕭函雖然命人看守監視著使團眾人,又禁止他們出入,但卻沒有不準他們往宮裏送東西,不然南梁使團那邊十幾張請罪折是怎麽呈到蕭函批閱的案桌上。

宮人欲言又止了一下,又繼續道,“不止是太後,天子也拿了一些佛經看,稱贊司徒正使的書法極好。”

蕭函眉梢輕挑,司徒懷箬這一招是曲線救國啊,蕭函不準他們出舍館,但沒說不讓宮裏召見。殷太後喜愛佛法,她是知道的,只是殷太後一向厭惡底下人以自己的喜好作妖。只能說司徒懷箬投其所好,恰到好處。

她淡淡道,“母後見司徒懷箬多久了?”

宮人回道,“已經一個時辰了。”

蕭函隨意擺了擺手,讓宮人退下去了,也沒把這事看的太重,司徒懷箬意欲何為,猜都猜的出來,無非是借著談論佛經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想要說服殷太後放棄聯姻不與南梁結盟。可殷太後要是這麽容易說服,也就不會是昔日北殷的鐵血攝政太後了。

蕭函在榻上淺憩了半晌,醒來時卻見有宮人在外候著,“可有何事?”

宮人回道:“啟稟殿下,司徒正使想求見公主。”

司徒懷箬想見她,蕭函微微一怔,“他什麽時候從太後宮裏出來的?”

“大半個時辰前了,聽聞公主在休息,他一直在殿門前等候。”

而除非是有要事,他們也不敢驚擾公主,又沒有公主發話,他們也沒有讓司徒正使離開。

見見倒也無妨,反正蕭函拒絕了一回,他還能想出其他法子,免得其他麻煩,蕭函漫不經心道,“讓他進來吧。”

司徒懷箬一身青衣,清華若蘭,倒是頗有蕭函初見他時的謫仙人氣質。

人不可貌相,但對於長的好看氣質出眾的人,大多數都會印象好上一兩分,要是長的跟歪瓜裂棗似的,殷太後大概也沒有那麽多耐心聽他說廢話。

“司徒懷箬見過華翎公主。”

司徒懷箬微微行了一禮,擡起頭目光清明透澈,如密折裏寫的他眼中的確沒有什麽怨懟之情,絲毫不為遭受軟禁了十來日這樣的待遇而不滿。

“此次求見公主是為了另一件事。”

蕭函淡淡道,“哦。”除了聯姻的大事,還有什麽別的正事嗎?

司徒懷箬的聲音如月下春水,松間悄箏,“在下年少曾在大音寺出家為僧數年,偶然一次遇險,不慎跌落山崖下……”

蕭函平靜地注視著他,聽他講述這個故事,時不時還微微頷首一下,而那段記憶也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中。

司徒懷箬深吸了一口氣,“我想問一句,當日救我之人可是公主殿下?”

“不是。”沒有任何的花裏胡哨,她斬釘截鐵地道。

蕭函彎眸柔和的淺淺一笑,“本公主的否認可是讓你失望了。”

“可惜,本公主的回答只有這一個,你心情如何與本宮無關。”

司徒懷箬恍惚了一下,甚至看不透眼前人是真是假,連他的那段回憶似乎也成了虛幻的一場夢。

蕭函又輕笑道,“本宮長年養病,去歲方才康復,自出生起未曾離開過北殷一日,怎麽可能出現在大興帝都,還救人性命。莫非司徒正使和世子一樣,都精神恍惚認錯了人,本宮可以遣太醫為二位好好診治。”

“公主說的對,公主如今大權在握,在北殷朝堂上縱橫捭闔,又怎會記得一個小小的少年僧人,更不屑於惦記著對他的救命之恩,這段故事對公主而言,也只是沙礫塵埃,揮之即散,當作玩趣罷了。”

司徒懷箬突然言辭犀利刁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