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番外二∶(第2/3頁)
笑著,也不管旁邊的贊者和執事忙著安排禮儀,顧自就與江懷越交談起來。
有了這樣不拘小節的主婚人,場面自然就更為自在了。
時常是贊者正忙著祝禱,主婚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開始發言,強行被新郎的眼神遏制了之後,輪到他該講話的時候又忘了詞,只好隨性隨心地現編。
相思雖看不見周圍景象,卻好幾次都被鎮寧侯逗得差點笑出聲,不過這樣倒也減輕了繁冗婚禮帶來的疲憊倦怠。
一次又一次地叩拜,一遍又一遍地祝禱,她雖疲累,卻還是以虔誠的心去全力完成。
晃動的紅蓋頭下,相思能感覺到身邊的人與她一同下跪,一同叩拜。
哪怕周遭再喧鬧,喜樂再沸騰,在她小小的世界裏,只能感知到離自己
最近的那個人。
隨著贊者高昂的聲音響起,她終於被簇擁著送向洞房。
嘈雜聲漸漸遠去,身邊唯有緊隨的腳步聲。
似乎是穿過了漫長幽靜的道路與遊廊,終於踏上台階。房門被人輕輕打開,等候在臥房內的侍女們將她迎了進去。
喜娘忙裏忙外地張羅著,相思站在房中,感覺有人牽了牽她的袖子。
她有些茫然,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握著了她的手。
"大人?"相思試探著問了二句。
"不是我還有誰?"江懷越輕聲喟然,"你是不是累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本來就分不清呀……"她笑盈盈地道。
才說了半句,喜娘唱禱的聲音又起,她和新郎只好閉口不言。
洞房內雖然人少了許多,但繁雜禮儀終究還是不能怠慢。
喜娘是見多識廣的聰明人,知道了江懷越身份後,便招呼新郎新娘上前坐帳。所謂坐帳是入洞房後,新郎新娘坐於床沿,新郎需將左衣襟壓在新娘右衣襟之上,意思是從今往後都要壓著女子一頭。
誰知江懷越坐在床沿後,卻不解開衣襟,只是拉過相思的衣袖,在自己膝上按了按,向喜娘道:可以了。"
相思還沒明白是什麽意思,喜娘已回過神來,立即笑著道:這樣也好,不要誰壓過誰,都好,都好!"
按照規矩,坐帳完畢後應該由親友向床內拋灑喜果,只是此時自然不再需要,連帶著吃餃子也省了過去。
在喜娘的安排下,丫鬟端來了牲勞與美酒。
他與她吃下同牢,飲下合巹。
交換酒杯的時候,她的手背觸及他的指尖,只輕輕刹那,便覺溫暖。
紅線牽絆糾纏,縈繞不散。
青絲落剪,共束如一。
是為結發夫妻。
從今往後,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龍鳳紅燭照亮了錦繡華帳,屋內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
"我出去招呼,你…先休息一會兒。"江懷越在她耳畔說。
"會不會被灌很多酒?"相思低著頭,紅蓋頭還沒取下。
他笑了笑:"應該不會。"
"那等會兒,我可不要看到你喝醉了被人送回來。"她有意端正了身
子,做出不容小覷的樣子。
"知道。"他這才松開了手,起身出了房間。
安靜的室內只有燭火嚼啪,遠處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聽來恍然夢中。
她就這樣獨自在房中等待,撐看疲憊的身子,心情是難以言說的復雜。
忐忑,緊張,憂慮,也有……懂憬。
院子裏起先還時不時有人走動,想來是丫鬟還在忙碌,漸漸的,就連腳步聲都沒了。相思坐得腰酸背痛,人也開始發困。可是該來的人還沒回來。
她有些氣惱,又有些害怕。
她怕他因為某些原因借故不回,或者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被送回洞房。
攥著手正想站起,卻聽得院門輕響,隨後,有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按著性子終於等到房門再次開啟。
相思忍住了沒有出聲詢問,就那樣靜靜坐著。腳步聲接近了,卻是先到桌邊,他喝了一杯茶,才回到床前,坐在了她身旁。
相思一皺眉,慍惱道"一身酒氣!你到底喝了多少?!"
"嗯,大概三四壺?還是五六壺?記不清了。"江懷越取過如意秤,設
等她發火,一下子將蓋頭挑了下來。
"你!"相思一愣神,滿室燭光柔和江懷越就坐在她面前,紅衣玉
帶,眸似夏夜星瑩。
本來還想著耍耍威風的她,一下子被這眼神望得柔軟如三月春風,抿了抿唇,只嘀咕了一句,就不再吭聲。
他久久注視著眼前的新娘。
妝容盛艷,玉骨雪膚。
鳳冠上的翠玉垂珠遮掩了她半面容顏,他看了看,為她取下沉重的鳳冠,問道:"累嗎?"
"有點。"她垂著眼睫,比以往羞赧了許多。
江懷越安靜片刻,道:"那你休息吧。"
相思有些恍惚,心頭緊了緊,甚至沒敢看他。他似乎沒在意,顧自站起身,走到了屏風後。
她的心砰砰跳,恨不能上前把房門給堵住,就怕他走出去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