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種馬文裏的天下第一美人八

一群人行至柳暗花歇之處,醫女綠芽才在宋成璧的催促下為骨心兒治療。

骨心兒躺在地上,身下只墊了一床薄毯隔絕灰塵,綠芽把住她的脈搏,骨心兒的脈非常平穩,看不出有什麽異象。

綠芽自負醫術,從未碰到這樣的疑難雜症,現在心裏便生了暗火。

她冷臉喝斥:“能不能安靜些,你們這般我怎麽把脈?”

骨心兒的護衛一直非常安靜地守在旁邊,聞言有些摸不著頭腦:“綠芽姑娘,我沒說話。”

。綠芽清秀的臉暗藏怒氣,視線直直望著昆吾宗弟子,昆吾宗弟子們正在用餐,本看她不爽,現在再被隔空叫罵,皆個個不善地看著她,綠芽更為氣怒。她從來沒遭受過這種待遇,以往她哪次不是被人畢恭畢敬地求著看病?就這樣好的態度,綠芽每次出手,不管能不能治好,還得給求她看病的人下一劑毒,按她的話來說,這叫生死相替。

每次為患者求綠芽看病的,都是患者的至親,綠芽將那些至親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別人還得捧著她。

可是現在呢?沒有一個人理會她,連端個茶水的人都沒有。要知道,綠芽以往給人看病時,別人要是腳尖沾地發出了聲音她都會直接不治,若是茶水太燙太冷她也不治。

綠芽從未被這麽怠慢過,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這時,雲月璽也望向她。她的目光如盈盈秋水,帶著三分嘲諷七分不屑,雲月璽直接提了劍,朝綠芽走來,居高臨下望著她。

“我們吵到你了?”她的劍尖上閃過一絲暗金星笀,好整以暇地看著綠芽。

綠芽知道她那劍的厲害,就在剛才她還被燒得渾身疼。

她本能地害怕雲月璽,壓了怒氣:“……沒有吵到。”

“嗯,我也覺得沒有。”雲月璽道,“你治療這個女人,和我昆吾宗毫無關系,如今是休息時間,我昆吾宗弟子別說分享幹糧,就是燒火做飯也是應當。你若是再吵吵嚷嚷指桑罵槐,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她話音剛落,綠芽的裙邊便生出一朵暗金火蓮,差點燒到了她的裙角。

雲月璽這麽過分,綠芽卻一改剛出現時下毒害人的囂張作風,她嚇白了臉,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和初見時判若兩人。

雲月璽心底冷笑,綠芽……不,應該說是宋成璧的那些女人都是那樣。

她們踩低捧高,對著空有美貌卻沒反抗能力的原身多般折磨,對修為高的女人卻半點都不敢惹,對掌握話語權的宋成璧更是曲意逢迎。

這種人,對她們惡,她們反而會乖如貓,對她們善,她們則會欺身而上,直到榨幹別人身體裏的血。

如今雲月璽這般威脅綠芽,綠芽的命攥在她手中,大氣都不敢出。

雲月璽冷冷收劍,轉身回去。

綠芽果然連恨雲月璽都生不起心,她反而瞪了眼僵在地上的骨心兒,怒沖沖地取了一根針,照著她胳膊上狠狠紮下去,都怪這個女人,如果這個女人不受傷,宋真君怎麽會舍得讓她來照顧她?

一旁的護衛見她動作這般狠辣,眼神閃爍:“綠芽姑娘,這樣紮心兒小姐可會痛?”

綠芽冷對:“她神魂被禁錮,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我要是紮得她痛,她還該感激我,另外,你能不能別說話,別吵到我!”

護衛被她劈頭蓋臉一罵,沉默退遠一步。

綠芽橫眉倒豎:“再退遠些,輕點呼吸,你還想不想你家小姐被救?”

護衛緊緊攥住拳,讓他呼吸輕一些,是說他呼吸吵到了她?那不遠處的昆吾宗弟子談笑她怎麽不說他們吵到了她?

護衛目中一凜,思及骨心兒,到底忍氣吞聲,再度退遠些。

綠芽給骨心兒紮了好一會兒針,去找宋成璧:“宋真君,你想救你那紅顏知己,可要萬年不化的雪水、冰蟾皮、青龍脊骨、五毒眼放在一起熬成滿滿一大鍋,再將她給放下去,由我施針。”

宋成璧沉吟:“你要的藥材中,除了青龍脊骨本君沒有,其余本君都能給你。”

綠芽蒙著面紗,驕矜道:“這般奇珍,真君居然皆有,如此,哪怕不要青龍脊骨,只需給我三月,我必定還你一個活生生的女子。但是,我救人治病的規矩真君也知道,真君能拿什麽和我換?”

宋成璧拂袖:“你想在本君身上試毒?”

“我的毒對真君無效。”綠芽蒙著面紗,見周圍沒有雲月璽,她語氣惆悵道,“我曾發過毒誓,誰是第一個看我臉的男子,誰就得娶了我。”

宋成璧心中一動,不想這醫女如此直接。

他負手轉身,一派宗師氣度:“但本君已有摯愛。”

綠芽以為宋成璧要拒絕她,正心裏發緊之時,宋成璧又道:“本君只怕委屈了綠芽姑娘。”

綠芽登時心裏一喜,哼道“有什麽委屈的,如果她是大,我就做小,她要上半月,我就要下半月,我們和睦相處不好?但是事先說好,我再是後來者,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她若是善妒欺負我,我可不依,屆時,還要宋真君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