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過了很久,呂旅長才睜開眼,他生平頭一回,內心被懊悔揪著,像是無數只的螞蟻在咬啃他的心。這一切真的是他的錯,是他造成的。

回想10月份的時候,陽子媽和白露來到這裏,原本陽子媽是打算住在這裏可以隨時照顧陽子的,是他擔心躺到時候在醫院裏的假陽子會被揭穿,所以才說服陽子媽回農村的,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當時他沒有說服陽子媽回農村,那麽她就不會出事。

身為軍人,呂旅長前半生為了國家,沒有想到年過半百時,竟然有老百姓因為他而出事。他自責,卻無能為力,但是,他不後悔陽子的計劃。陽子從當兵開始就是他選中的尖子兵,當年他才十幾歲,眼中的堅韌和拼搏,就是當了幾年兵的老兵也沒有的。他堅守軍人的原則,同時又腦子靈活,在這個計劃裏,呂旅長認為陽子是最適合的。可是……

……

一道矯健的身影在林子裏穿越,幾滴血從他的身體裏流出,掉到了落葉上,留下了痕跡。男人三兩下的爬上樹,他站在粗壯的樹枝上上,直接脫下自己的衣裳,露出結實的胸膛,衣服綁在自己的腰間,而剛才的鮮血,是從他的腰上流出來的。

幾個人影追來:“這裏有血跡,人往前跑了,快追。”

等到人影走遠,男人從樹上下來,沿著另一個方向離開,而身上也不再流出血跡。等那些人回到有血跡的地方,卻再也沒有找到有血跡的路:“他到底往哪跑了?”接著是一連串的粗話。

此時的男人已經到了一處小木屋前。

“什麽人?”小木屋附近有人把手。

“是我,求見將軍。”男人的音色有些低沉,帶著一抹金屬質感的冷硬,聽起來有些無情。他的五官看不清,畫著五彩的畫,像是小醜。但是這種五彩畫在這裏很常見,因為常年在附近奔走的人,都會這樣掩飾自己的真容,就連擋住男人去路的守衛,臉上也有這樣的五彩畫。男人拿出一塊牌子,遞給守衛。

守衛拿了牌子,馬上去找男人口中的將軍。沒一會兒,守衛出來了:“將軍讓你進去。”

……

白露把四封感謝信仔細的檢查了一邊,然後去找副局長了。在這個鎮上郵政局,副局長是一把手。鎮上郵政局等同於現代有些公司在各城市設立的辦事處一樣,所以鎮上郵政局沒有局長,局長是縣城郵政局的局長,鎮上郵政局只有副局長,各個鎮的郵政局都如此。

白露看到嚴明問:“嚴助理你好,我找副局長,請問他在嗎?”

嚴明道:“白露同志好,副局在的,你請進去。”

白露:“謝謝。”

白露走進副局長的辦公室:“副局長您好,我的感謝信寫好了,但是因為我是頭一次寫,所以想您幫我指點指點,不知道您方便嗎?”本來這個感謝信的事情跟副局長是沒有關系大的,但是她從昨天就發現了,副局長對這次的事情好像也很看重,那麽身為郵政局的員工,在這件事上以指點的名義讓副局長先過目也是可以的。

副局長一聽,果然高興了:“白露啊,快拿來我看看。”白露這指點兩字用的也好,領導指點下屬,當然是可以的,也是給副局長擡高了。

白露把感謝信給副局長:“一共四份感謝信,但是每一份都有兩封,我不知道兩封那封合適,您都看一下?”

副局長:“沒問題。”

等副局長看完其中一份兩封感謝信之後,看著白露的眼神完全的變了。昨天他就覺得白露是個會來事的,也是個聰明的,今天看完兩封信,感覺就更加明顯了。“我覺得這封比較適合。”副局長看中的是聲情並茂的這一封,這封感謝信用了很多修飾性的詞語來形容,並不誇張,但是用了這些詞語能夠讓人覺得更加的生動、更加的有感情。“不過咱們不知道李記者是怎樣看的,你可以把兩封感謝信都給她,讓她看看,不過我有預感,應該是這一封比較適合。”接著,副局長又給白露說了需要改的地方,這些都是他以看報紙的人的立場來分析的,白露聽了之後,感觸很多。畢竟筆者和看者的出發點和心情都是不同的,有了副局長的指點,白露知道該怎麽改了。

副局長又接著道:“今天再去報社晚了,你明天可以先把這感謝信送到日報,然後再來上班。”

白露:“謝謝您,我知道了。”

副局長把感謝信還給白露,接著又道:“白露啊,我還是覺得你很適合搞宣傳,可惜我們這郵政局跟其他的單位不一樣,不需要搞宣傳這塊,真是可惜了。”

白露道:“不會,我覺得郵政局的形象也是可以宣傳的。”

副局長眼睛一亮:“哦?你有什麽想法?來來來,坐下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