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我們查到,在您兄長回國之前,曾有個女人為了他自殺。”

陳助理匯報道:“謝先生,我已經將那位小姐的相關資料發送至您的郵箱裏了。”

資料上的女人在哥納街挺有名氣。

長相美艷出挑,家裏有錢有地位,從小就是泡在上流圈長大的。

是當地一個公司董事長的小女兒,原本和一位名流定了婚約。但在半年前不知道怎麽就著了魔似的喜歡上了謝何臣,並且單方面展開了對他轟轟烈烈地追求,甚至還以死相逼退了婚。

就在謝何臣回國前夕,她注射毒.品自殺了,連半句遺言都沒留下來。

人們都眾說紛紜,紛紛覺得是這位大小姐是因為感情求而不得,又是個性情中人,一時沖動選擇了自殺。

這件事鬧得轟轟烈烈,但偏偏沒人能直接怪罪道謝何臣頭上。

因為做出所有沖動決定的都是這位大小姐自己。

資本家之間的那些事情,即使撕破臉面,為了利益兩個字,還是得掛著假笑當做無事發生。

謝何臣甚至面不改色地參加了她的葬禮。

平靜地好像是個局外人一般。

女人對於謝何臣而言,是自己權力最好的象征。

他身來不理解為什麽那些生死契闊的情情愛愛,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得能與自己相稱的華麗飾品。

飾品佩戴久了,總會膩的。

不過看著那些原本自恃高貴的人,呆在你身旁祈求著你的憐惜,倒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

謝厭遲知道謝何臣是怎麽樣的人。

當然也能明白,為什麽他突然這麽不肯放過秦郁絕。

就像是鑲嵌在懷表上的裝飾品。

一張臉看膩了,總得再換另一張。

“謝先生,現在回公司嗎?”陳助理詢問道。

謝厭遲:“嗯。”

然而車還沒開多久,就接到了一個來自醫院的電話。

謝厭遲的父親突發心臟病,被送進搶救室。

*

謝何臣這麽多年來的動作,謝父當然有所覺察。

但他這麽有恃無恐,少不了站在他身後替他撐腰的股東大會。

這麽多年,股東大會和謝父之間算是互相制衡。

誰都清楚,一旦謝父徹底握住了謝氏,這種平衡就會被打破。原先的管理層和公司人員恐怕都得大換血,自己這麽多年積累下來的人脈也毀於一旦。

更何況謝厭遲現在已經將景逸發展成足以對他們產生威脅的地步,如果真叫他們把位置坐穩,恐怕一家獨大,再也無法控制。

所以他們要做的,不僅僅是將謝何臣扶上來坐在那個位置。

更重要的,是要讓謝氏這兩個字,徹徹底底和謝厭遲以及謝父斷個幹凈。

據謝父的秘書所說。

自從謝何臣回國這一個多月來,那群人不斷上門,或是邀請謝父進行洽談。

但與其說是洽談,不如說是獅子大開口。

商人之間的談判往往都是針鋒相對的,更何況他們站在有利方,更是不給謝父留半點余地。

急火攻心之下,暈倒送進了醫院。

誰都知道,從謝父倒下那一刻起,謝家的天就已經徹底變了。

謝厭遲這麽多年來專注發展景逸,幾乎不會過多插手謝氏的事情,唯一一個硬撐著與謝何臣方周旋的,就只有謝父。

謝厭遲到的時候,病房前面站滿了人。

多數雖然表面上裝作擔心,但實則內心都在放著響炮暗自慶祝。

甚至巴不得快點出人命,以便加速推進他們的計劃。

護士出來,掃了眼周圍:“謝老先生醒了,但是現在狀態很差,你們只能一個人進去看望他。”

只能一個人。

不用多爭執,大家都知道只能由謝厭遲進去。

不過在看見他時,剛才那群忙著演出擔憂表情的老家夥總算有幾分緊張了起來。

雖然謝厭遲以前從不插手謝氏,但誰都知道,這位二少爺的能力到底恐怖到什麽程度。

如果不把他逼到死路,恐怕真的保不準時刻會絕地反擊。

然而謝厭遲卻對周圍的目光熟視無睹,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平靜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內光線昏暗,只有床頭一盞燈亮著。

病床上,自己的父親雙目緊閉,眉頭微微蹙起,一旁的心率監測儀上數據穩定。

謝厭遲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靜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

在長達半分鐘的安靜後,他終於開口:“醫院的人可以信任嗎?”

聞聲,謝父睜開眼。

他側目掃了眼身旁的謝厭遲,然後撐起身靠著床頭。

動作輕松而又流暢,並不像護士形容的那樣,狀態極差。

“院長是我的故友,派來的醫護人員也都是可以信賴的。”謝父一頓,擡眼看他,“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謝厭遲輕笑了聲,靠著椅背,淡聲道:“您兒子還是挺了解他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