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三)

上一世,她在死前,舅母們依然在欺騙她。

“我真的以為……以為娘親是為我……”

顧璐捂著臉龐痛哭,哪怕自己不是那麽傾慕丈夫,依然無法容忍丈夫納妾。

以丈夫當時的官職,三妻四妾本是很尋常的。

疼愛顧四爺的顧老夫人如何忍受汪氏?

如何不對欺騙了她,欺騙了顧四爺的汪氏懷恨在心?

而作為汪氏的兒女,他們的血統指定被顧老夫人懷疑過的。

最後是誰保下了他們?

是渣爹嗎?

在她意識模糊時,用實力而不是用眼淚和嘴為她討個通道的人是……顧四爺?!

這個認知不僅沒讓顧璐好過,反而令她更為痛哭。

因為她不僅記得前世,還記得今生她是怎麽對待顧四爺的。

雖然每次顧四爺大多能因禍得福,沒有被她打到虐到。

但是這並不能減輕她的罪孽。

顧四爺是運氣好,又有顧瑤幾次三番護著他。

若是……顧璐淚如雨下,顧四爺怕是早就被恩將仇報的自己給弄得身敗名裂,痛苦不堪了。

現在明白真相顧璐固然很痛苦,但她並沒有造成大錯,倘若顧四爺淒慘無比時,她再醒悟過來……

後果不堪設想。

即便顧璐哭著求著顧四爺不會原諒自己的。

汪氏的痛哭,“顧璐,救我,幫我啊,你個死丫頭想好什麽呢?”

她被方老太太打得很慘,“都是你勾引師兄,你快想辦法……想辦法啊。”

汪氏掙紮著撲到顧璐身邊,使勁搖晃著她,“是你讓我落到如今的地步,你不能什麽話都不說!”

“不是你,師兄依然還是愛慕我的。”

汪氏精神已接近崩潰,口不擇言,“以前我所嫁非是我愛慕的人,可我有詩詞畫作可以消磨,還可以同師兄相思相戀,以畫傳情……”

“那時師兄還是那個心裏只有我的師兄,是那麽溫柔,那麽才華橫溢,是京城最最有名的大才子,給我寫了很多的詩詞。”

“那些詩詞和他所畫的畫作都是給我的,不是畫你,不是給你寫情詩。”

顧璐愕然,眼淚仿佛一下子頓住了一般。

“娘,您在胡說什麽?”

“我沒有胡說!”

汪氏舉起手臂,卻在顧璐面前遲遲無法落下,“你永遠看不到師兄眼裏對你的……喜愛,看不到他在畫你時的溫柔目光……”

本來那些都是屬於她的,每次見到師兄含情脈脈望著顧璐,她的心都仿佛被淩遲了一般。

因此明明知道顧璐是自己的女兒,她依然無法不恨顧璐。

沒了師兄的愛慕,汪氏不知自己還剩下什麽。

“都是你啊,都是你!”汪氏把藏著的情詩和畫作甩到顧璐臉上。

畫作展開之後,顧璐面紅耳赤。

詩詞更是多是艷詞。

顧璐捂著胸口,惡心得腸胃都糾纏在一起了。

一起被送回來的方展從擔架上爬起來,狠狠一巴掌打在汪氏臉上,“糊塗!賤人!”

汪氏:“……你竟然打我?師兄你打我,罵我?!連顧湛那樣的人都不曾碰過我一根指頭,你卻打我耳光?”

“誰是賤人?我嗎?”

汪氏怒氣被徹底激發,撲倒方展身上,同他廝打在一起。

汪氏力氣沒有方展力氣大,此時正在氣頭上,方展體力不好,在牢房中關久了,一時還真奈何不了發瘋一般的汪氏。

方展被她抓撓滿臉開花,道道血痕。

顧璐本以為方展只是在牢房中陰錯陽差才會吻了自己,把自己壓在身下。

為他找幾借口看錯了人,或是燒糊塗了。

萬萬沒想到方展早就對她有了不堪的心思!

“璐姐兒,你聽我說。”

方展衣服被汪氏撕扯開,狼狽不堪,不過到底把汪氏甩開了。

他極是心疼顧璐,“我對你有疼惜,有感激,亦有幾許的好感,我知曉你對我一直也有好感的。”

慢慢靠近顧璐,方展深情說道:“旁人不能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

“你放開我!”

顧璐推開方展,高聲叫道:“你讓我惡心,太惡心了。”

誰能想到她當作父親的男人竟然對她有那樣的心思?

方展吻過她的地方特別的滾燙,仿佛沾上了無法洗掉的汙穢。

顧璐把散落的詩詞和字畫統統撕掉。

而方展傻了一般,怔怔望著顧璐,“你怎能如此辜負我的一片真心?”

他甚至勉強自己突破了道德底線,只想回應顧璐的感情,想過帶著顧璐遠走高飛。

“年齡和身份都不是我們之間的障礙,同顧璐你一起,我感覺自己又是年輕人,有了靈感,亦有了靈魂。”

方展身上落下紙張的碎片,“我同汪氏和離後,我同你就再也沒有關系了,你就可以同我一起,我會好好照顧你,疼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