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3/3頁)

大幕拉開,好戲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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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包廂,一個年逾七旬,須發皆白,穿一身唐裝的老者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下給他端上一杯香茗,他品一口,目不轉睛地遙望舞台。

池江虹的孫子真不錯,雖然沒把他爺爺的技藝全學到身上,也倒有了那麽些味道,如果繼續鉆研,再過五年十年,也能成一代名家。

正德帝拿起桌上的木馬一拍,喚一聲“酒保——”

李鳳姐嬌俏的聲音從台下傳來:“來——了——”

這聲音太好聽了,能令人產生萬種聯想,讓人迫不及待看看這酒保到底是個何等樣的小女子。

觀眾們被吊起來的胃口很快就被滿足,李鳳姐兩手舉著托盤,踩著蹺輕快地上來了。

只見她膚如凝脂,目如秋水,嫣紅的唇微微帶笑,既天真又美麗。她在台前站定,一只腳輕輕搭在身後,用手撫了撫鬢,唱道:“自幼兒生長在梅龍鎮,兄妹賣酒度光陰。”

嗓音也甜美動聽,仿佛有水光在其中流淌。

唐裝老者的身體不自覺前傾了少許。

這個小花旦竟然踩了蹺,而且腳下了得。他怎麽不知道這些年過去了,大陸竟然還有人保留著這樣精妙的技巧?不過會踩蹺也不算太稀奇,台-灣照樣有年輕旦角仍舊踩蹺,只是她的身段和動作,怎麽看怎麽熟悉。

怎麽看……怎麽有當年辛韻春的風情。

可是又不大一樣,之所以不一樣,是因為她的唱腔和神態融合了荀派和範玉薇的一些特征,更偏閨門旦一些,中和了辛韻春那種獨一無二、令人心癢的勾人風姿。

“這個唱李鳳姐的是誰?” 老者問手下。

他的手下看了一眼演出單,畢恭畢敬地說:“是首都戲校的學生盛慕槐。”

“盛慕槐。” 老者喃喃地念這個名字,並沒有聽過。不過這也不稀奇,與大陸的聯系斷了三十余年,怎麽可能認識一個年輕學生。

“告訴經理,下了戲請她到包廂裏,我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