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反派崩人設的第二十二天(第2/3頁)
“很好。”談判圓滿達成,秦嫣滿意了,親自給小廝松了綁。
狹窄的街巷裏響起一聲清脆的馬鞭聲,車夫用氈帽嚴實地擋住頭臉,在夜色的掩護下迅速駕著馬車離去。
陸泓坐在馬車車廂裏打瞌睡,秦嫣清點銀票。
剛才當著守門小廝的面燒了五張銀票,剩下的一大摞攥在手裏全部帶走,連一張都沒給她老爹留下。
五月底六月初的某天,京城東七裏橋某處的尋常民宅,被鄰居街坊報了官。
報官原因,這間民宅門戶大開,桌椅淩亂,看起來像是家裏進了賊。
京兆尹派了人手探查一番,據鄰居說,這家平日裏都有個小廝看門,最近幾日,那小廝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官府懷疑是看門小廝監守自盜,想要進一步尋找屋主問話,查來查去,發現居然查不出屋主來歷。
詢問鄰居,鄰居們也說不清這家主人是誰。
屋主都尋不到,沒有苦主,官差們也失去了繼續探查下去的興趣,這樁案子按照尋常的‘失竊案’寫入卷宗,很快消失在京兆尹府成百上千的卷宗汪洋裏。
直到數天之後,秦相又得了一筆私財,興致勃勃去了七裏橋——
他才驀然發現,自己的藏銀小金庫被人連鍋端了。
書架裏夾的七八千兩銀票,被人搜了個精光,書架裏只剩下書。
秦相捶胸頓足,心疼得三天吃不下飯,整日裏長籲短嘆。
短短時間之內,連續發生了兩次小金庫的大意外,積累下的贓銀十去八九,這麽多年算是白忙活了,秦相悔恨地捋掉了一把胡子,默默請人算了幾次,究竟是流年不利,還是自己命裏不利財。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眼下他沒時間追查小金庫失竊的事。
因為有一樁更嚴重的事,擺在秦相面前。
身份尊貴的二殿下蕭曠,某天晚上哽咽著找了他父皇告狀,一口咬定:
——秦相家的小千金,連同熙和殿的老四蕭旭,這對表兄妹聯手在城外套了他麻袋。
“看兒臣的臉,看兒臣身上的淤傷,都是他們打的!”
紫煙飄渺的內皇城南書房裏,蕭曠當場褪下了外衣,含淚拉著皇帝的龍手,示意皇帝按壓他身上的淤青。
二殿下的對面,站著被召進宮來對質的秦相和秦嫣。
因為是詢問私事,皇帝沒有在前三殿召見,而是選了比較不正式的南書房。
秦相的臉上始終掛著和藹從容的笑容,聽完了二殿下的哭訴,眼睛眯縫起來,轉頭詢問身邊的秦嫣。
“嫣兒,二殿下說的那些事,什麽林中埋伏,什麽套麻袋,揍人,是你做的嗎?”
秦嫣鎮定地道,“他胡說八道。”
二殿下蕭曠——出身皇家的天之驕子,從小金枝玉葉地長大,被母妃謹慎地護衛在羽翼下,這輩子第一次直面人生的黑暗時刻。
他,十二歲的尊貴皇子,被一個六歲的女娃娃欺負了!
蕭曠委屈地眼珠子都紅了,若不是他父皇在場,只怕當場就要捋袖子過去拼命。
皇帝還是比較理智的,問了自己兒子一句,
“你說是老四和秦家丫頭聯手套你麻袋,你可有證據?”
蕭曠又驚又怒,指著自己臉上的淤青,“父皇!這些難道、難道都不是證據?”
秦嫣翻了個白眼,小聲說,“你的臉只能證明你被人揍了,又不能證明是我揍的。”
聲音雖然小,但在針落可聞的南書房裏,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在場幾人的耳朵裏。
秦相贊許地摸了摸秦嫣的頭,表示她說的沒毛病。
蕭曠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皇帝也是贊成的,當即嘆了口氣,“曠兒,你被套了麻袋,沒有看清來人的面孔;襲擊你的匪徒沒有出聲,又沒有落下任何物品;只憑你這個人證的一面之辭,沒有物證,是難以定罪的呀。”
蕭曠指著秦嫣怒道,“他們心思狡猾,揍兒臣的時候故意只動手,不說話!但兒臣知道裏面肯定有秦嫣,因為、因為我聞到她身上的藥味兒了!”
秦相臉色微變,余光掃了眼身邊站著的秦嫣。
皇帝也很疑惑,“藥味兒?”他伸手召秦嫣走近幾步,“小丫頭過來,讓朕聞聞。”
秦嫣老老實實走到皇帝面前兩步處站定了。
皇帝湊過去嗅了一下,沉吟道,“確實有股藥味兒……對了,聽說嫣丫頭身子不好,每天都要服藥——”
“皇姑父說的藥味兒,是這個味道嗎?”秦嫣從腰間解下一個小巧的粉色繡蝴蝶荷包,托在手掌上遞了過去。
內侍急忙將荷包接過去,把裏面的幾位藥材倒出來,仔細查驗了一番,沒有問題,才托在雪白的帕子上呈給了皇帝。
“秦大姑娘的荷包裏放的是麝香,冰片,連翹,桂皮。都是些尋常的藥材。”內侍低聲回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