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工作

微妙從沒有見過權志龍發火,但這次他臉色特別難看的拉著她讓她道歉,語氣也帶著嚴肅。

“妙妙,道歉!”

酒吧的音樂振奮人心,歡呼和各種交織的聲音貫穿著整個空間。

鄭容和有些尷尬的看著忽然出現的權志龍,側頭瞟了一眼松本先生——就是那位奇怪的人。剛剛微妙話一出來,這男人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

雖然她沒聽清微妙說的意思,潛意識覺得也不是什麽好話。

“我道歉?”微妙不可置信的回頭看權志龍“為什麽?”

她沒做錯什麽,是這個男人眼神很奇怪,而且態度特別不好,她回一句怎麽了。

權志龍皺起眉頭,又強調了一遍“道歉!”

他不希望微妙現在在這裏惹上什麽事情,這裏所有人的人都不是微妙和他能動的。鄭容和也小幅度的對著微妙點點頭,示意她道歉。

微妙莫名其妙,但還是咬咬牙低下頭:“對不起——冒犯了您——”雖然嘴上這麽說的,但是心裏中指一串串……

心裏甚至有些埋怨權志龍的意思,讓她給一個日本人道歉她怎麽也不會舒服,最重要的是她做錯了什麽!

這件事過去之後,鄭容和留了電話說下次再聊就拉著那個男人離開給微妙和權志龍空閑時間。兩人離開後,權志龍啐了一聲,揉揉頭發要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微妙完全沒了要玩下去的心情,淡淡的說:“我先回酒店了……你要玩請繼續。”說著她就準備擡腳離開。

“鄭微妙。”權志龍連忙拉住她,表情嚴肅的將她扯到座位上“你聽我說話。”

“說什麽?”微妙擡眼挑挑眉。

權志龍認真的盯著她,手放在她兩個肩上,字句鏗鏘有力:“你告訴我,你要當藝人的目的是什麽?”

什麽什麽?微妙有一瞬間的迷茫,這是什麽矯情的話題。

“沒什麽目的……”微妙別開眼,這麽說起來她真的沒有什麽目的。參加比賽,留戀舞台的燈光掌聲,簽約公司,再出道這種流程不是理所當然嗎?

權志龍的瞳孔縮了一下,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微妙開始有些不安起來,她緊盯著權志龍的嘴,一張一合幾乎讓她心臟緊縮。

“有什麽問題嘛?”

“如果沒有想法和目的……那你還是回學校好好學習吧……”

權志龍松開手,淡然的轉過頭,眼中的失望讓微妙幾乎一瞬間的呆愣在原地,她忽然生起一種挫敗感,眼前明明很近的人變得十分遙遠,聲音,容貌都似乎遠去。

他們隔著兩個世界,她在進去和不進去間徘徊著,音樂聲即使很吵她卻感覺很空洞。

“做藝人……”權志龍喟然一嘆,徐徐的說著“是把你的這一面藏起來重新塑造新的一面。如果放不下驕傲和自尊,看不淡罵名和失敗,那就沒資格走上這條路。”

他把驕傲放下,堅韌的走在這個滿是荊棘的道路上,蒙著眼的記者和隨處的刺人評論是他前行的動力。他其實早就忘了最初的自己是什麽樣,可是他清楚現在的這個樣子卻不是真正的自己。

周圍那麽多人,他卻依舊感覺是一個人。如今的他可以無謂太多的東西,有著浮華和名利,他擁有資格把驕傲和尊嚴放在表面高高在上,時間練就了太多東西,好的壞的都被吸入,心臟卻越發的空洞。

如今的微妙就像最開始的自己,自傲、不顧一切、隨性……那些純真的東西美妙卻也危險,他終究害怕這個孩子會讓他看到自己的不堪。

“我不覺得我沒有資格。”微妙仰著頭盯著他,聲音在嘈雜的歌聲中顯得十分清晰“誰一開始就是有資格的?如果夢想是資格的話我的確沒有,但這不能成為原因。叔叔你可以選擇放下驕傲無畏的前行然後再撿起來成為自己的保護色,那我也能選擇拿著這些東西面對箭矢風波。”

她就是這樣,不習慣偽裝,不習慣虛偽待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就是喜歡。

“叔叔,我就是我,我不需要什麽改變。”她的眸子裏迸發出一種奇異的色彩,那種必勝的信念讓權志龍太過震驚,他不是沒有在別的人眼中見到這種信心,有些隨著時間變得松動,而他有一瞬間覺得,可能微妙真的會堅持下去。

“你也許會覺得我這種想法很中二。”微妙笑起來,仔細想想這種熱血的話她說出來真奇怪,尼瑪她向來都不是走這風格的啊!

眼前的權志龍面容依舊年輕,眉目之間自有一份傲氣,再孩子氣的五官也不掩歲月磨礪後的成熟。

微妙湊上身緊緊抱住權志龍,感覺到懷抱中的人身子變得僵硬起來,微妙嗤笑了一聲,這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多情少爺居然會不自在?於是微妙開心了,抱緊他笑嘻嘻的湊近他的耳朵:“這些話我只說一次,不對,這絕對不是我鄭微妙說的話,你聽後一定要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