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六個世界(第2/3頁)

岑星月翻了個白眼沒有說什麽,她覺得這一切實在可笑,上一世也是這樣,男人動動嘴皮子給點殘羹冷飯,就仿佛給了什麽天大的恩賜一樣,還說村子裏沒人對買來的媳婦這樣好,讓自己知足。

她看了看外面的姚良,對方吃東西和不耐煩的樣子,簡直與上一世的男人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皮囊裏裝著另一個芯子。岑星月猜測他多多少少得到了那具身體的記憶,不然不能這樣完美地騙過其他人,盟友沒有被男人的記憶同化,這大約也是自己的幸運吧。

吃了飯,姚良把一步三回頭,還想聽動靜的孔啟鳳推進她的房間,在睡穴上點了一下,對方立刻無聲無息地睡了過去,把人放在床上之後,他拿到了鑰匙,確認了屋子裏沒人、院門也鎖好了之後,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將岑星月手上和腳上的圓環打開。

她對著姚良點點頭,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才開始低聲詢問情況:“怎麽樣?沒被發現吧?”

“沒有,他們都以為是吳老幺自己上山不小心摔哪兒去了。”姚良有些得意,和岑星月一起走出門,跑到院子後面,再次確認環境安全之後,才推開了放在上面的偽裝,打開了地窖。

在幾天之前,他們整理了這個地窖的環境,還鉆了好幾個通風的口子,避免人在裏面窒息而死。此刻地窖裏有兩個人,一個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搭起來的床上,聽到他們進來,轉過頭又不敢動作,只用眼神盯著他們;另一個被五花大綁,嘴也堵了起來,手腳上的關節還都給卸了,確保他不會逃跑,也不會發出動靜把其他人叫過來。

這兩個人正是失蹤的吳老幺和他買來的女人。

這與他們計劃的有些偏差,姚良沒想這麽早動手的,他還有許多家的情況沒有摸清楚,但是那天晚上,聽見吳老幺打人的動靜之後,他沒忍住打暈了對方,為了顧全大局眼睜睜看著一個可憐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活活打死,姚良做不到。

既然一時沖動已經動了手,那麽就沒有機會後悔,應該開始考慮善後的工作了。姚良摸索著找到了吳老幺家的鑰匙,把女人的鐐銬給打開,又依次將兩人帶回家,放在地窖裏,把吳老幺捆起來後,讓岑星月去照顧昏迷的女人,然後自己穿上了吳老幺的鞋子,拿上一把鐵鍬,用帽子遮住了臉,鎖上他家的門,制造出上山的假象。

沒想到吳老幺人緣不好,這些天了也沒有人發現,而且天公作美,還下了一場雨,將更多的痕跡給破壞掉了,讓這一切變得更加完美。

沒有人會發現,失蹤的人其實沒有在山上,而是就在村子裏的一戶人家的地窖中。

吳老幺清醒過來後很是憤怒,他漲紅了臉,嘴裏吱吱哇哇地罵著,可惜被塞了東西,全部模糊成了可以忽視的背景音,不過姚良有時候覺得煩了,就給他把下巴卸掉,疼得他再也不敢在姚良在的時候開口了。

而女人最開始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好在姚良對外傷有些經驗,又順了一些藥和繃帶,給處理了一下傷口,那嫻熟的動作讓本來看身手以為他未穿越前是軍隊出身的岑星月,將猜測更改為了軍醫。

後來女人從反復發燒中醒來時,很是惶恐,乍一發現自己出現在陌生的地方,而吳老幺被捆著放在一邊,女人害怕極了,又因為常年的打罵,只選擇縮在床上不吭聲。等姚良和岑星月在晚上拿著食物下來的時候,女人瑟縮得更厲害了,她見過姚良幾次,都沒什麽好印象,而岑星月又是一個生面孔。

見她那樣害怕,岑星月一把從姚良手上拿過食物:“我去和她說話,你離遠一點。”

姚良摸摸鼻子,乖乖跑到另一邊和吳老幺“交流感情”了,幾天下來,女人的心防沒有完全放下,吳老幺倒是被折騰得害怕姚良了,也不知道哪兒學的手段,手指在身上點幾下,疼、麻、癢各種難受都嘗過一遍,又哭又笑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吳老幺迷惑極了,根本想不通姚良要做什麽,說要錢吧,也不會找他這麽個一窮二白的人,說其他目的的話,什麽目的才將自己捆起來,把買來的女人好吃好喝地供著還給換藥的?別告訴他是什麽好心救人,吳老幺看著他長起來的,根本不相信。

這樣的迷惑,那個被救的女人也有,岑星月還和她解釋過眼前的情況,她表面點頭,其實內心根本不相信。吳老幺和這個村子裏的男人都是惡劣的,她被買來的時間很久了,經過不少捉弄,以為是希望的曙光結果是地獄的門口,早已學會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是,不管是不是又一次惡劣的玩笑,能安穩幾天,養一養身上的傷,她也是願意的。

早看出潛藏在聽話下的懷疑的姚良和岑星月不由得苦笑,他們沒有因為自己的好心被懷疑而生氣,只覺得難受,兩個人都能理解女人的顧慮,也對這個村子更加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