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4頁)
生不如死。
日記最後一頁,她寫下最後一句話:
我再也不會卑微的喜歡一個人,卸下所有驕傲,卻只落得狼狽收場。
顧秦視線變得模糊,滾燙的熱淚滑落,暈染在那行字跡上,紙張變得薄而透明。
窗外風雲電徹,雷聲轟鳴,不多時,瓢潑的大雨落下來。
床上的女孩再次蹬開了被子,因為被雨聲打攪,不滿地哼唧了兩聲。
顧秦迅速拭去眼角的濕意,起身將虛掩的窗戶關上,小心翼翼幫她蓋好薄被。
他單膝跪在她床頭,顫抖撫上女孩的眉眼,想到日記裏的內容,心如刀絞,每呼吸一下,都是沉痛的。
他居然讓她在那麽小的年紀裏,承受那樣的痛苦,不僅毫不自知,還怨怪她可能喜歡了旁人。
如果她當初沒有走出來,他就毀了她一整個人生。
“花花,對不起,哥哥應該早點發現的……”
——
一夜雨水過後,次日卻是艷陽高照,太陽早早升起在頭頂,有些灼熱。
穆楚在昏昏沉沉中醒來,盯著天花板有片刻的失神,遲鈍地回憶著昨晚。
好像聚餐的時候顧秦來接她了。
她喝了點酒,還要求他抱著自己哄。
似乎還摟著他脖子一直喊哥哥,有點撒嬌……
飯店的事,她隱約都還記得。
羞恥感湧上心頭,她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喝酒不可怕。
可怕的是,酒醒了還能記得個中細節!
這也太丟人了!
她怎麽能在顧秦跟前做這樣的事!!!
再仔細往後面回想,顧秦送她回家以後的事,因為酒勁兒蔓延,她倒是有點斷片了。
但根據在飯店門口她的舉動,回來以後借著醉意會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穆楚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有點心虛,那種對未知的心虛。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對顧秦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或者說些不該說的話。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還是聚會時穿的那件。
應該沒吐,她酒量雖然很差,但酒品還行。
側目時,看到床頭放著一杯牛奶,還有面包和字條。
她拿起字條,顯然是顧秦的字:起來先吃點東西,中午給你帶好吃的。昨晚你爸給你打電話了,記得回一個。
穆楚把他的字翻來覆去地讀,仔細從字裏行間琢磨他的語氣,最後也沒得出結論。
——
健身房裏,謝修文拿頸間毛巾擦著頭上的汗,大口喘著氣,在同樣大汗淋漓的田衡旁邊坐下。
田衡遞了水給他。
擰開灌了好幾口,謝修文看著跑步機上的身影,有點詫異:“秦哥今天怎麽這麽猛,就算昨天沒告白成功,也不用這樣吧?”
田衡也看過去,搖頭。
昨晚上打電話的時候,還說今天要跟穆楚談談,語氣聽上去也還行。
一宿過去,怎麽好像不太一樣了。
田衡看了下時間,又望向沒有半分停下來趨勢的顧秦:“我估計,他這陣勢至少還得跑半個小時。”
謝修文兩眼一翻,整個人癱在那兒:“可是老子已經餓到不行了,都快累虛脫了!”
說著,又灌了半瓶子水下去。
兄弟倆又等了四十分鐘,顧秦才帶著滿臉的汗滴子從跑步機上下來。
他穿著黑色運動服,前胸後背都已濕透,緊緊貼著身子,勾勒出好看的肌肉和腰線。
脊背挺得很直,修養和氣質仿佛與生俱來,即便累得疲軟,也不會消減分毫。
謝修文和田衡已經洗完了澡,在那兒等他。
看到他終於結束,謝修文如蒙大赦:“秦哥,你讓我們倆等這麽久,待會兒請吃飯,我真快餓死了。”
顧秦仰頭喝完水,看向他們倆:“你們去吧,我還有事。”
謝修文:“??”
田衡手臂搭在謝修文肩頭,看向顧秦:“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跟我們倆說說?”
顧秦怔了下,淡淡擰上水瓶蓋子:“沒事,你們吃吧,我一會兒回家。”
他放下水瓶,徑直去了浴室。
田衡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晚上沒睡,又超負荷運動,心裏絕對有事。”
“那肯定跟穆楚有關。”謝修文說著,忽而起了猜想,“你說會不會昨晚上他趁著穆楚酒醉,一時沒把持住,就把人家給……”
謝修文瞬間腦補出一部狗血大劇。
“……”田衡在他腦門兒拍了一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
顧秦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田衡和謝修文已經走了。
田衡發了條微信給他:【有心事,要不要給我說說?】
顧秦收了手機往外面走,沒回他。
壓抑的情緒得到發泄,他這會兒已經理智下來。
穆楚喜歡他這事,他沒打算跟別人說。
他的花花愛面子,不會希望任何人知道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