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夫妻之間的小情趣(第2/4頁)

王郎中奇道:“顧爵爺,你家公主大顯神威,你竟然不知道?”

顧清晗擰著眉毛搖搖頭,心裏很憂慮。

王郎中一臉了然於胸的表情,拍拍顧清晗的肩膀:“也難怪,五公主對顧郎中情根深種,想必不願你知道她如此彪悍。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夫人出去吃酒的時候,聽人傳說好像是因為十一公主辱罵五公主相貌克夫,五公主一時氣憤便動了手。不過聽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女兒家打架能下多重的手。”

顧清晗本來聽說天瑜在宮裏跟別的公主動手打架,覺得她實在太沖動了,太孩子氣了,可現在知道她跟人打架竟是因為這個原因,一顆懸著的心軟軟地落了下去。

她的夫婿就是他呵。

原來,他在她心裏是不容觸碰的底線。

何德何能啊,被一個女子這樣深愛。

顧清晗瞬間眼眶發熱,她竟然把自己看得這麽重,她不在乎什麽名聲臉面,獨獨在意自己。

他又想起這幾天天瑜吃飯的時候,一擡手夾菜就皺眉頭,那模樣十分招人心疼,原本他猜想是飯菜不合口,現在想來恐怕是她打人累著胳膊了,手酸。

大家又議論了一番這件事,顧清晗全然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麽,只覺得心裏絲絲甜意泛上來,渾身暖暖的。

旁邊的一位黑瘦官員捋著胡須道:“要說這事兒可是真奇怪,令人想不明白,怎麽十一殿下又被打了,還被罰了呢。”

董駙馬立刻接著道:“我知道,肯定是因為打輸了。”

眾人哄堂大笑。

王郎中咧著嘴笑:“董主簿少在這裏胡扯八道,你以為是考武狀元呢。”

於是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到了今年春闈上。

董駙馬道:“噯,今年這個春闈可是不得了,參加人數是歷年之最啊,如今外頭客棧賓館裏全都滿滿當當,連廟裏的禪房都住滿了各地前來的舉子們。不光人多,才子也多,我可聽說最近聲名鵲起的那個詩客白建修這一屆也來考,估計他肯定是頭名狀元了。”

“也不盡然哪。”刑部的主官張尚書下朝回來正好聽見董高朗這一句。

諸位大人連忙起身同張尚書見禮,拱手過後,張尚書接著方才的話題說下去:“董主簿,你還年輕,見得太少了,所以境界不夠。要我說,這作詩作文和科考寫八股策論是兩回事。詩人講究的是個才情,八股策論考得卻是解決問題的本事。縱觀千年歷史,做得一手錦繡文章卻考不中進士的可太多了。即使真有本事,還要看當科主考官是不是喜歡你這種文風,所以說這考中狀元不僅需要實力,還要有一番運氣才能成。”

眾人頻頻點頭:“還是張尚書所言有理。”

俗話說屁股決定腦袋,身居高位的人看得更遠了解更多,為人處世也會更有見地。

顧清晗贊許地看著自己的上司,張尚書不愧是刑部頭把交椅,一番話說得鞭辟入裏。

王郎中道:“如此說來武科便沒有這麽門道兒,刀槍家夥什拿起來幹就是了,管你考官愛不愛的,反正誰贏到最後誰是狀元公,只要有真本事,一定能出頭。”

張尚書沉吟著道:“你這說法雖然糙了些,卻也有幾分真,武科的確好出頭些。自古武狀元授正三品的參將,文狀元授六品翰林院修撰,差了三級,莫要小看這三級,多少人一輩子越不過去。”

可不是麽,刑部大多是文官,郎中們一般也就是五品,主簿們更是只有七品,京官升職空間有限,一時間眾人感懷身世都嘆息起來。

張尚書一看大家興致不高,又勸慰道:“別眼饞別人,這文武又不同,練武也不是人人都能練的,那病秧子練一輩子也成不了氣候。諸位這身子骨兒,幸虧是從文了,要是從武的話,到現在八成還是個童生,連秀才都沒得。”

他擡眼看見顧清晗,加了一句:“顧郎中例外。”

顧家祖上曾是武將,雖然後來棄武從文了,因著家學淵源,顧清晗一身好功夫,只不過他練武只為強身健體,如今考個武狀元有些難,打趴他們這一群人則綽綽有余。

張尚書一番話說得詼諧,諸位大人都笑起來,紛紛點頭稱是,氣氛熱烈起來。

王郎中笑著道:“說起武科的事,我家隔壁住著禮部的老魯,他說這一科有個南省的武舉人,姓衛,生得那是相貌堂堂,秋闈成績也是數一數二,如今在京裏風頭正盛,春闈還沒考呢,大家都說頭名非他莫屬了。對了,還聽說這人同顧爵爺有親呢。”

大家都看向顧清晗。

顧清晗一聽姓衛,寒著臉垂眸冷冷道:“不熟。”

張尚書見他臉色不善,顯然是不欲談,便咳嗽了一聲:“開會吧,下面咱們先理一理頭三個月的事務……”

今日衙門事閉後,顧清晗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想著天瑜為他打架的事情,心緒很不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