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見色忘義(第2/3頁)

“你要試試嗎,小同學?姐姐剛剛是不是特別酷?”

“不玩了,”梁靖川垂眸笑笑,修長的手指撥開抵在喉間的槍口,莫名讓人絕出溫柔來,“我甘拜下風。”

許昭意也覺得沒意思了,正要提議走,梁靖川忽然握著她手中的槍,哢噠一聲換掉了彈夾,調轉槍口。

“不過我剛想起來點事,臨走前解決下。”

靶場的冷光旋落,映照他清俊的側臉,他端槍的姿勢標準,手腕勁瘦清絕,勾著點少年氣和清澈感,格外招眼。

砰——

他瞄準的也不是靶紙,但不同於許昭意最後那一槍,周圍似乎沒什麽變動。

脫靶了?

對他難得的失手,許昭意詫異又困惑,偏頭看向他。

“沒事,”梁靖川懶懶散散地撂下槍,莫名其妙地說了句,“我只是討厭在這種時候被人盯。”

許昭意顯然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卻也懶得深究。

二樓觀景台的電子屏幕突然切掉一塊,雜亂的雪花占據了滿屏,最好的觀測畫面消失,其他的監控用處不大。

“操,居然把攝像頭給狙了。”朋友撥開了面前的酒杯,笑罵了句,“真小氣,我就是好奇又沒惡意,看一眼都不行?”

“你也不看看他多在意那女的,真要比一場,十拿九穩也得故意輸給她,”有人碾掉了指間的煙,看破也說破,“討女孩子歡心呢。”

狙主控攝像頭比錦標旗更刁鉆,但他依舊命中得輕而易舉,實力不言而喻。不過看他在意那股勁兒,輸也心甘情願。

“別的我沒看出來,”朋友嘖了聲,眯眼笑了笑,“我只看到嘴唇都給他咬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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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安安靜靜的,氛圍變得格外微妙。大約是今晚這一茬太震撼,當時她沒多少反應,現在情緒發酵,根本不敢停下來想。她嚴重懷疑自己是史上第一人——

畢竟聽說過千裏送人頭的,可沒聽過千裏送吻、送調-戲的。

許昭意坐在長椅上,咬完一小口章魚小丸子,把三根竹簽插到了身側花壇的泥土裏,整整齊齊地排列好。

“你做什麽?”梁靖川拿著炒酸奶和冰淇淋,慢悠悠地踱回來。

“我提前哀悼一下。”許昭意擡手捂住了臉頰,委屈到肩膀微抖,“我初吻沒了。”

梁靖川心說她反應弧長得離奇,過於後知後覺,嗓音挫敗又無可奈何,“我初吻也沒了。”

“可我是女孩子!”許昭意瞪他,手撐在身側長椅上,小腿往前踢了兩下空氣。

“在這種事情上,你還搞性別歧視?”梁靖川好笑地垂眸,將東西放在一邊。

“那不一樣,反正跟我想的很不一樣,”許昭意視線幽怨地看著他,“而且你喝醉了,說不定明天醒過來,你就忘了呢?”

“我沒醉,許昭意。”梁靖川低著聲認真道,眸底一派清明,“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麽。”

周遭仿佛一瞬間安靜下來。

許昭意怔了下,面無表情地擡眸,甕聲甕氣道,“你要是沒醉,今晚還這麽禽獸,那我可能真的想削你。”

話題還沒討論出什麽結果,身側的手機屏幕亮了亮,彈出一條消息:[你今年生日打算怎麽過啊?]

剛解鎖了屏幕,許昭意還來不及輸入,手機忽然被抽走。屏幕在梁靖川手中調轉了個方向,按著語音鍵回了句“不勞費心”,而後關機丟回。

動作幹凈利落,一氣呵成。

“不是,”許昭意被他搞得發懵,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要幹嘛?”

“大晚上的,他憑什麽給你發消息?”梁靖川淡淡的,毫無悔過之心。

按照他的說法,那大晚上的,她不是還跟他在一起嗎?

“梁同學你這就不講理了,現在才不到九點,”許昭意回憶了下時間,好氣又好笑,“說實話,你這樣我都懷疑你倆有仇,你小時候《論語》怎麽教的?有朋自遠方來——”

“雖遠必誅。”梁靖川眼皮都沒掀一下。

“……”

循循善誘的說辭不止沒起到作用,梁靖川還試圖給她反向洗腦,“我跟你那個發小不一樣,他圖謀不軌,司馬昭之心,你應該離遠點。”

“……你不覺得,今晚說這話自己臉特別疼嗎?”許昭意面無表情地擡眸,“你現在摸著自己良心說,誰更圖謀不軌?”

他的臉疼不疼不好說,反正她的嘴唇是真有點疼。

“沒關系啊,我敢作敢當,”梁靖川笑笑,單手撐著她身側的長椅,湛黑的眼眸攫住她,“給個機會,我其實可以負責。”

“你信不信我踹你?”許昭意氣笑了,冷靜不起來。

梁靖川懶懶散散地垂著眼,忽然朝她傾斜,他緊緊箍住她的腰身,修長的手指撥開她的領口。冬日雪松一樣清冽的氣息包裹了她,絲絲縷縷地勾挑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