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梨花相思(第2/4頁)

好嘛,采花賊。

位置逆轉,匕首陡然落地。

梁靖川按開了燈,視線瞬也不瞬地落在她身上,“睡這麽早?”

來回折騰,他在飛機上度過了一天一夜,低而冷的嗓音微啞,勾著點風塵仆仆的倦意。

許昭意緩了幾秒,這才想起來罵他。她忍不住“我操”了下,罕見地吐了臟字,“梁靖川你變態吧,想嚇死我嗎?”

不至於驚魂未定,但挺驚悚。

晚上單獨一個人睡,已經是挑戰她怕黑怕鬼的極限了。大半夜搞這麽一出,他是想嚇死誰?

梁靖川無聲一哂,沉冷的視線自上而下打量過她,借著幾分月色,將她的怯意和羞赧盡收眼底。

他磁性的嗓音說不出來的性感,“想我嗎,昭昭?”

許昭意不肯遂他的意,不答反問,“你下飛機後,沒洗澡吧?”

梁靖川不太友善地眯了眯眼,“你嫌我臟?”

許昭意想說不是。

她只是覺得他身上的煙味重,尼古丁的味道混在冬日冷杉的木質香氣裏,凜冽感和侵略性更重。

有點不習慣,但意外的好聞。

梁靖川眼底眸色沉降,捏住她的下巴俯身而下,“我臟死你。”

許昭意啊地尖叫了聲。

溜進來的月色撚成一條線,切割了黑漆漆的地面,落地燈的光線劈落在他身側。梁靖川箍住她的腰身,埋在她身前柔軟處作亂,冰涼的手指感受她的緊潤。深邃的眉眼和沉冷的五官,始終埋在陰影裏。

借著落地燈的光線,許昭意隱約能看清他的輪廓,感受得到他流連著向下,覆蓋在自己身上浮沉。

“好涼啊。”她低低地抱怨了句,忍不住想躲。

“別動。”梁靖川低頭輕吮她的耳垂,鉗制住她的腕骨翻折按在頭頂,又問她一遍,“有沒有想我?”

“沒空,不想。”許昭意偏頸時急喘了下,艱難地掙脫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對翻墻有什麽特殊興趣嗎哥?”

她受不住這樣的氛圍,想關掉那盞燈,卻被他按了回去。

梁靖川眸色沉了沉,狠狠掐住她腿側,看她的眼神有深意,“我只對你有特殊興趣。”

許昭意還想再說些什麽,聲音被他封在唇齒間。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眸色湛黑而疏冷,沒多少情緒,覆蓋住她身前撚磨捏控,喉結上下滾動,分明寡於在此刻動情。

他自持冷靜,卻迫她深陷。

“你別這樣,梁靖川。”許昭意閉著眼睛微啜,眸底全是被他折騰出來的霧氣,軟在他手上。

梁靖川捏住她的下巴,粗礪的指腹覆蓋在她唇上,自左而右碾壓而過,“那你想換種方式?”

許昭意眸底泛著折騰後的霧氣,視線迷瀅,怔怔地看著他利落的五官輪廓。往下是他微滾的喉結,往上是他湛黑沉冷的眼,平靜到漫無邊際,但暗流湧動。

他似笑非笑地審視著她殷紅的唇,視線直白到冒犯。

換種方式的含義,昭然若揭。

“不要。”許昭意接受不來,面容有些失色,一個勁兒地搖頭,聲音都在顫,“我不想,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梁靖川倏地笑了聲,也不知道什麽意味,就壓著她的唇吻下來,也沒再強迫她。

許昭意略松了口氣。

她其實有點怕他是認真的。梁靖川這人平時對她千依百順,但在情-事上,從來生不出多少耐性和體諒。就算不能迎合,也最好順服點,任他施為,不然手段只會更加刁鉆,她愈發生死不能。

而且她現在安全期,其實不必用這樣的方式。

說起來,在她十八歲生日後,已經過去半年了。不知道出於什麽緣故,明明每次翻著花樣,將她往死裏折騰,但他始終點到為止。

胡思亂想間,許昭意只覺腿側被他冰涼的手指刮了下,閉著眼睛,微啜著氣偏開脖頸。

處境壓根沒好到那兒去,周身冷肅化為一簇簇烈火,牽引著清醒意識沉浮,燒到絞纏。許昭意原本打算問出口的“你為什麽不碰我”,變成了輾轉討饒和難以啟齒的綿軟腔調,最後抵住上顎,一個字都問不出口。

許昭意徹底不想搞清楚了。

她怕自己被他搞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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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日有點冷。

灰蒙蒙的天氣將明未明,黎明來得遲,伴隨著鵝毛大雪,鋪天蓋地地簌簌下落,壓在了屋頂樹梢和寬闊的馬路上。聖誕節的清晨,降下了燕京今冬的第一場雪。

許昭意被他折騰得沒睡好,但受生物鐘的影響,過了五點半準時醒過來,然後郁悶地抱著薄被在床上滾了滾。

枕邊的溫度很涼,身側空無一人。

許昭意擡手搭在額頭上,恍惚了好一陣。如果不是她現在不著寸縷,所有衣物都散落在地,身前腿側全是他進犯後的痕跡,她幾乎要認為昨晚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