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勝他一籌(第2/4頁)

所以她倆玩的好,也不僅是因為血緣。許昭意唯一像老媽子的崩人設時刻,都在鐘婷這兒了。就跟養女兒一樣,經常恨鐵不成鋼。

“行行行,我保證最後一次,”鐘婷微嘆了口氣,捂著耳朵搖了搖頭,“今後專心學習。”

她的成績其實不差,班內沒跌出過前五,但她也沒多少上進心,一直是這種輕描淡寫、遊手好閑的態度,也沒摸到過頂端。

簡而言之,她太能浪了,根本沒什麽自制力。

然而美國之行並沒有發生鐘婷想象的浪漫故事和溫情時刻。

沈嘉彥完全不領情。

他冷著一張臉,將鐘婷拎出訓練基地,當下將鐘婷扭送至機場,訂了最快回國的機票,全程冷冰冰的,話都懶得說。

鐘婷氣得直跺腳。

她一路上嘀嘀叭叭地委屈個沒完,結果沈嘉彥漂亮的桃花眼冷淡地一掃,自始至終懶得搭理她。然後她惱得越厲害,幾乎心肌梗塞。

直到機場分別,他跟她在空姐的播報聲中擁吻。

不知道具體說了什麽,鐘婷離開的時候倒是挺歡喜,摸了摸唇角,老老實實登機回國,前後反差活像是被PUA洗腦了。

-

許昭意一早就出了機場。

冷冬肅殺的空氣裏,各色香水味在浮蕩,到處混著鼎沸的人聲和行李箱軲轆滾過地面的聲響。有人在打電話,有人朝著出租車招手,有人在熱情相擁,周遭的聲音十分嘈雜。

路邊緩緩停下一輛車,車窗玻璃降下來,梁靖川的側臉漸漸浮現,“你怎麽在這兒?”

“送一下鐘婷,不好好復習跑來了,”許昭意簡單地解釋了兩句,“你上午去哪兒了?”

“去了趟附近拍賣行,”梁靖川拉開了車門,隨意答了句,一派慵倦懶散,“替老爺子拍了個瓷瓶。”

拍品是一件甜白釉。

明朝永樂年間的玩意兒,暗花刻紋,白如凝脂且素猶積雪的品相,見光就能透影。

梁老爺子喜歡收集古董,家裏擺放了不少。他也會投其所好。

許昭意漫不經心地應一聲,鉆進副駕駛座後,在手包裏摸索了兩下,將手機遞還。

“你走得多急?手機都忘記帶了。”她沒提備注的事,倒是沒來由地想起清晨的小插曲,“對了,今早有人給你打電話,不知道是不是打錯了,我說了兩句給掛了。”

她僅憑記憶將號碼背了一遍。

梁靖川淡淡地說了句“不認識”,大約對陌生號碼和陌生人提不起興趣,不太走心。他牽過她的手,“今天帶你出去玩?”

“行啊,”許昭意低頭翻了下備忘錄,“我們今天去吃日料。”

“你也就對吃的上心。”梁靖川摸了摸她的長發,眸色深了深,“怎麽也沒見你長肉。”

“誰說的,”許昭意頭也不擡地反駁了句,“我從不跟人分享美食和喜歡的人,但我跟你分享美食,說明我還是很在乎你的。”

話說到一半,她面無表情地擡眸,“你剛剛是不是在嫌棄我?”

“沒有。”梁靖川朝她傾身,替她系安全帶時,“以前就不小,現在,”他視線下撤,握住覆在其下的柔軟捏了下,勾了勾唇,“是不是又長大了?”

這麽下三路的話還能堂而皇之地說出口,真是聞所未聞。

“梁靖川,你能不能閉嘴?”許昭意面紅耳赤地拍開他的手,瞪了眼他,“你再說話,我就找個地方跟你同歸於盡。”

梁靖川輕輕一哂。

高大的紅房子排在兩側,腳下是鵝卵石小路,有種濃烈的異國風情,跟其他情侶別無二致,兩人去了步行走過橡實街,去網紅咖啡館打卡,在加德納博物館拍照……

波士頓的深冬很冷,站在海邊時,風一刮更是寒意徹骨。不過出海觀鯨是個不容錯過的項目,趁著雪霽初晴的日子,下午出了趟海。

許昭意站在甲板上,攬著梁靖川的手臂,翻單反裏的照片,閑散地問了句,“那邊是在做什麽?”

“他們在釣龍蝦,今天準備許多鯡魚餌料,我可以送你們一些。”船員小心又嫻熟地拎起它,“剛換過殼,這種大家夥跟碎紙機差不多。”

船員是個西班牙人,熱情地介紹著近來趣事和鯨魚出沒的方向。

梁靖川晃了眼,淡淡道,“你想去試試?”

“我對釣不感興趣,我只對吃感興趣。”許昭意軟軟地伸了個懶腰,理所當然地眨了下眼。

遠處有藍色的鯨魚躍出海面。

濺起的海浪匯聚成銀白色,鯨魚尾巴在海面上彎起一道優美的弧線,而後跌入海中。

許昭意快速地舉起單反,捕捉了幾張照片,突然側身對準了他。

梁靖川擡手擋住了鏡頭。

他側過臉看向她,漆黑的眼睛一片清明,五官輪廓的起承轉合融在冬日光線裏,勾著點少年感,冷冽又鋒利的氣質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