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誘惑

溫暖睡覺特別不安分,一會兒把胳膊肘搭在江焯臉上,一會兒伸腿勾住他的腰,把他弄醒了好多次,推都推不開。

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發現“溫寒”整個身子都扒拉在他身上了。

江焯本能的反應,就是一腳把這家夥踹開。

偏偏...就沒有這樣做。

目光下移,他看到“他”柔和靜謐的睡顏,眼形上挑,睫毛又密又長,鼻子小巧,嘴唇紅潤。

這樣的五官生在男孩的臉上過於柔軟,生在女孩的臉上又顯出幾分英氣,仿若雪色與月色之間的第三種絕色。

目光再往下偏移,窈窕玲瓏的身段,腰很細,腿也很長。

江焯微微蹙眉,腦子裏又一次控制不住那個危險的念頭——如果“他”是女孩子......

或許是學生黨的生物鐘作用,這會兒溫暖也慢慢睜開了眼睛,兩個人鬼使神差地對視了幾秒鐘。

溫暖“啊”地大叫一聲,趕緊丟開他,抓起被單迅速掩住身子,眼神裏透出很明顯的防備之意。

江焯有些無語——

“怎麽,怕我?”

“都...都是男人,我怕什麽。”溫暖故作淡定地回答:“才不怕,呵呵。”

說完這話,她很心虛地別開目光。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他媽是個女人。”

說這話的時候,江焯凝望著她,帶著某種清晨懶洋洋的味道,同時...也藏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欲念。

溫暖好歹還算心理素質過硬,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你是吃錯藥了吧,老子怎麽可能是女人。”

“是麽?”

“要不你驗證一下?”她抓起江焯的手,就要往某個位置伸過來。

就在即將碰到的時候,江焯用力掙開了她,臉色沉了沉,眼底帶了幾分不爽:“離我遠點。”

溫暖眼尾勾了笑:“都是男人,連碰我都不敢啊。”

“不是不敢,是惡心。”江焯恢復了之前對他冷冷冰冰的態度:“我對你這樣的家夥,沒興趣。”

“最好是這樣咯。”溫暖聳聳肩:“我也不想被人指指點點,說成是gay。”

聽到這話的江焯,不僅沒有釋懷,反而臉色越發低沉,眼底蓄著隱隱的怒意。

溫暖打量著他,他的五官是真的好看,生氣起來,也完全不影響顏值。

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眼廓深邃,睫毛長而細密,眼尾自然上揚,這樣的一雙眼形,很像是現在遊戲裏畫風絕美的仙俠人物走入現實的感覺。

魂兒都快被他這雙眼睛給勾走了。

這男人...怎麽那麽好看啊!

窗外,葉青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站在走廊裏,架起了畫架,開始對床上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進行素描寫生。

江焯走到窗邊,“嘩啦”一聲,拉上了窗簾,然後開始換衣服。

他也絲毫不避諱,在她面前直接換掉了衣褲。

溫暖趕緊用被子捂住眼睛:“一言不合你就脫衣服,幾個意思啊。”

江焯不耐地抓起她的校服,扔她腦袋上:“你矯情什麽。”

本來就是男生,沒必要避諱這些。

反而在男孩子眼中,溫暖怕這怕那的樣子,才奇怪呢。

溫暖用余光偷偷掃了他的身體一眼,臉頰泛起紅潤。

穿衣服覺得他瘦,脫了衣服...肌肉量充實,身材好到沒眼看。

“我要去學校了。”他換了衣裳,冷冷淡淡地說:“你自己收拾好就快滾。”

溫暖抓起校服,下了床,腰的位置還是有些麻木,走路都得扶著墻。

這動作...像極了某些不可言說的場景。

江焯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能不能正常點!”

溫暖回頭,理直氣壯地說:“我是病人!”

本來腰上就使不上勁兒,還不準他扶墻走啊?

溫暖去洗手間換了衣服,洗漱完畢,江焯已經背起了單肩包,和葉青倆人準備騎車去學校了。

“哎哎,小葉青,等等!”溫暖抻著扶手下了樓,沖院子裏的葉青喊道:“江湖救急,載我去學校唄。”

葉青望了身邊的江焯一眼:“幹嘛叫我。”

“你的車好看嘛。”

溫暖艱難地走過來,笑眯眯打量著他的車,小巧玲瓏的橙黃色女款自行車,和江焯的山地車完全不同。

“這是女孩子騎的呀。”

葉青一臉不忿。

這車是他叔幫他買的,被他嫌棄了好久,班上男同學為此整整嘲笑了他半年,所有男生都看不起這輛自行車。

“溫寒”這家夥,還是第一個欣賞這輛自行車的男人。

“你真娘炮。”葉青毫不客氣地評價了一句。

“謝謝,大家都這麽說。”溫暖嘻嘻一笑,沒皮沒臉地坐在了葉青的車後座。

可“他”是......側坐。

雙腿並攏,非常淑女的姿勢。

江焯翻了個很無話可說的白眼。

葉青嘴角抽抽,覺得載這“娘炮”去學校,好像比他騎女款自行車...更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