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

幸而沒兩天就放寒假了,溫暖和江焯也徹底沒了聯系,總算有了一個過渡緩沖時期,能讓兩個人都稍稍冷靜一些。

以溫暖對江焯的了解,他絕對是筆直的直男一枚,她是真的想不到,江焯居然對溫寒有超越了朋友的想法。

哪怕學校裏有些女孩覺得兩個人有cp感,磕倆人的同人耽美文,但溫暖一直都把這個事情當成大家笑笑鬧鬧的玩笑話,從來沒當真過。

她想到這件事兒,都覺得挺委屈,喜歡一個人多不容易啊,她好不容易有了點心思,沒想到江焯中意的人是她哥,這就不止一點尷尬了。

寒假初,葉青拉了個微信群,把幾個要好的哥們都搞進群裏了,時不時約著出來玩滑板、桌球打牌什麽的,溫暖應邀的局,一般江焯都不會出現。

這樣也好,就先消停一陣子。否則真等她哥醒過來,知道了這件事,估摸著還想滾回ICU病房再躺兩年。

年三十剛過,溫暖的大師兄和二師兄也來了北城。

溫暖去了機場接他們,老遠就望見倆人一前一後走出航站樓。

要說起來,北城的男孩子帥的不少,不過既帥又高還偏偏衣品打扮都相當養眼的男孩,真不多。

二師兄陸思晏,白白凈凈又挺拔高挑,標準的紈絝公子哥一枚,滿身的國際潮牌限量款,走出來就跟明星似的,出去逛街都是被街拍的對象。

但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願意跟大師兄聞湛走在一起。

只要跟聞湛走一塊兒,他瞬間就從明星跌成了明星助理。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身上沒點強勢的氣場,還真壓不住師門那些個紈絝公子哥。

溫暖笑眯眯地看著迎面走來的倆人,不住地沖他們招手。

聞湛身上沒有穿什麽高調的名牌衣服,恰恰相反,很普通的黑色毛衣和寬松長褲,一雙AJ運動鞋,跟他身邊的陸思晏比起來,就素凈很多了。

但偏偏他就有這樣一種氣場,無論穿著多麽低調樸素,他總把別人的關注目光全都引到他的身上。

這一點,和某人倒是很像。

溫暖看著聞湛一路走來,莫名又想到那個人,已經快十多天沒見了。

她使勁兒甩了甩腦袋,把江焯的影子從她腦子裏驅逐出去。

有什麽好想的,人家都明明白白說清楚了,沒看上她,看上的是她哥哥。

溫暖你就有點骨氣,跟這家夥一刀兩段吧!

思緒間,陸思晏率先跑過來,順手便掀了溫暖腦袋上的貝雷帽。

“嗨呀,幾個月不見,小五師妹還學會打扮啦。”他將帽子扔給了聞湛:“師兄,接著!”

聞湛揚手穩穩接住了,擡眸睨了溫暖一眼。

她穿著亞麻色的學院風小裙子和黑色馬丁靴,雖然剪了短發,但是今天的打扮倒是清新淑女。

溫暖隨意地甩甩頭發,又顯出幾分男孩子的英姿颯爽來——

“誰都跟你二師兄似的,滿山亂竄,野猴子似的。”

“下山短短幾個月,叫你最尊敬的二師兄野猴子,你這是長本事了要欺師滅祖啊。”陸思晏攛掇聞湛道:“老大,咱盤盤她!”

大師兄聞湛打了個懶怠的呵欠:“老子盤不動,你自己盤。”

“哎哎!咱說好的...你怎麽...”

溫暖正好活動活動筋骨,上前和他過了幾招,陸思晏功夫沒溫暖到家,幾招之後便連連後退,認慫道:“不打了不打了,讓人看見還說我欺負女孩子。”

溫暖攥過他的衣領,莞爾一笑:“誰欺師滅祖了?”

“我我我...我欺師滅祖,行了吧!”

聞湛觀察著溫暖,她的一言一行還真有幾分男孩子的做派,恰恰又比男孩子更顯颯美,這段時間在學校裏不知道俘獲了多少芳心。

“師兄,你說句話!”陸思晏打不過溫暖,連忙給聞湛使眼色。

聞湛打了個呵欠,說道:“餓了,小五,帶哥哥們去吃東西。”

溫暖松開陸思晏,笑著接過了聞湛手裏的貝雷帽:“走吧,師妹給你們接風洗塵!”

*

溫暖把兩位師兄帶到了學校小吃街去擼串了,陸思晏就跟沒吃飽飯似的,狼吞虎咽,連桌上的豌豆米都讓他贊不絕口——

“好好吃。”

“嗚,山上每天不是南瓜湯就是冬瓜湯,嘴裏都淡出個雀雀了。”

“吃到火鍋太幸福了吧。”

溫暖望了眼聞湛,他倒是矜持,吃東西的時候斯斯文文,腰板挺得筆直,食不言,極有規矩。

是他出生於軍旅家庭養出來的規矩。

跟陸思晏一比,聞湛的大佬氣場十足了。

“大師兄,你們來北城找我,應該不是找我玩這麽簡單吧?”

既然溫暖問了,聞湛也不隱瞞,放下筷子說道:“下個月有武協挑戰賽,我給你報名了,你要代表咱們師門參加。”

溫暖聽說過這個挑戰賽,是武術協會舉辦的,據說獎品誘人。各門各派都會派出自家得意門生參賽,還有不少隱匿民間的高手也報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