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電(第3/4頁)

“我...我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蔣澄神情明顯有些慌亂,對溫暖說道:“如果我再遇到她,我會聯系你,拜拜!”

說完,他轉身跑掉了,還差點撞到身後迎面走來的幾個女同學。

“跑什麽呀。”溫暖望了望他的背影,不明所以。

江焯推著自行車,調轉了頭,騎著車離開了。

“哎?不是載我嗎?”

江焯騎車速度不快,她慢跑著能追上他:“江焯!”

他冷冷淡淡睨她一眼:“你跟誰都能交朋友?”

溫暖反問:“我不能交朋友嗎?”

江焯沒有理會,騎著車徑直離開。

溫暖追了他幾步,便停了下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喊了聲:“江焯,你脾氣怎麽這麽壞呀!”

“你到底在生什麽氣呀!”

“喂!”

溫暖也是個要強的性子,氣急敗壞地追上去:“再不停車,我真的不理你了!”

“江焯!”

溫暖腳下踩到一塊凸起的石板,沒設防往前趔趄著,險些摔了一跤,幸虧她下盤練得穩,沒有磕著碰著,索性就蹲在地上,不追他了。

真是壞脾氣。

江焯走到街口,回到睨了她一眼。

小丫頭氣呼呼地蹲在路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摔著了。

江焯的手緊緊地握著車把手,手背上冒起青筋,只要想到她和蔣澄有說有笑的樣子,他心都快被莫名的怒火燒成灰燼了。

誰都可以,偏偏那個人不行。

他已經擁有一切,江焯所渴望、所歆羨、所求而不得的一切了。江焯無法忍受他而今唯一的...珍寶,再被他奪走。

江焯一狠心,騎著自行車離開了。

溫暖見他居然真的走了,心頭忽然一涼。

明明...明明看見她摔倒了,他毫不在乎,就這樣離開了。

溫暖難受地揉了揉鼻子,還是忍不住眼角泛起的酸澀。

這算什麽事,幹嘛委屈,那次在逍遙谷被人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她都不哭的,不就是被人拋在後面,有什麽好委屈的。

她獨自坐了一會兒,拎著書包肩帶站起來,在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徑直回了家。

如果江焯不給她道歉的話,她就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

周末下午,溫暖和陸緒陽在一中門口的奶茶店蹲了好長時間,卻沒有看到溫寒的身影。

其實這本來就是碰運氣的事兒,那天溫寒經過一中門口,也極有可能僅僅只是路過罷了。

但好不容易有了一星半點的線索,溫暖不想放棄。

她望了望對面桌的陸緒陽:“其實你沒必要浪費時間跟我在這兒守著。”

陸緒陽手裏拿著單詞本,漫不經心道:“溫寒的事,就是我的事。”

“聽著還真是好哥們。”溫暖忍不住嘲道:“當初如果不是你失手傷人,我哥也不會...”

“我說過了。”陸緒陽打斷她:“等找到人之後,我任由他發落。”

溫暖嚼了嚼牙奶茶吸管,說道:“少不了你的。”

陸緒陽看了眼時間,說道:“那小孩說你哥穿的是女裝?”

“對啊。”

溫暖很納悶,不知道溫寒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我現在可以確定一點。”陸緒陽放下單詞本,說道:“他應該是在調查溫承業的身世之謎,不知道他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溫承業不是你爸的親生兒子,如果證據確鑿的話,你們溫家的產業,合理合法都應該是由他繼承。”

“我哥對家產沒什麽興趣,他頂多...”

就是想挽回父親的心,希望父親能和母親重歸於好罷了。

但是溫暖對這件事,完全不抱希望,也不感興趣,她只想快點找到溫寒,讓一切...回歸正軌。

“咦,你怎麽在這裏?”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溫暖回頭,看到蔣澄拎著奶茶袋,站在店門口,驚喜地望著她。

“嗨,今天不是周末嗎?”溫暖好奇地問:“你怎麽在學校?”

蔣澄回答道:“我們學校高三預備班,都是要補課的。”

“原來如此。”

“你是來找你妹妹的嗎。”

“是啊。”

“你放心,如果我再看到她,一定聯系你。”

“嗯。”溫暖笑著說:“謝謝你啦。”

“我媽來接我了,拜拜咯。”蔣澄跟溫暖告別之後,朝著路口一輛奔馳車跑了過去。

溫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那輛奔馳車的車窗落下來,車裏的女人摘下墨鏡,對蔣澄招了招手。

當溫暖看到她容貌的那一刻,心梗了梗。

雖然只有上次校門口的一面之緣,但她怎麽會不記得,那個容顏美得令人嘆息的女人——江婕。

如果江婕是蔣澄的母親,那蔣澄和江焯豈不是...親兄弟。

念及至此,溫暖忽然有些明白,那日江焯莫名其妙的生氣,究竟是為了什麽。

母親是他心裏一直難以抹平的創傷,對那個孩子的嫉妒和歆羨,成為了籠罩著他一整個童年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