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法被愛的鬼·其貳(第2/3頁)

……莫非在義勇先生的心裏,喝奶茶與喝酒是同一等級的嗎?

五月的心情有點復雜。

“好了,我們走吧。”

義勇站起身來,略微搖晃了那麽一下,不過很快就站穩了。五月也不再互相亂想些別的什麽了,乖乖跟在義勇的身後。

踏出店外時,五月聽到小鈴原向她道了一聲別。但那時她已經走到了街上,再給出回應似乎顯得太過遲鈍了,她只好裝作沒有聽見的模樣,繼續走著。

離開酒肆後,他們徑直去了警署。

此地的警署過去曾受到過產屋敷家的恩惠。原本聽說他們想要瀏覽近年的案件記錄時,警長滿臉的不樂意,還想要轟他們出去,但當義勇拿出主公大人產屋敷耀哉寫的親筆信時,警長立刻就扭轉了態度,換上一臉掐媚的笑,儼然是將他們視作了座上賓。

前後態度對比實在是過於鮮明,讓五月想要嗤笑出聲,幸好她及時忍住了。

“今年死掉的人不少啊。”警長的語氣有些像是抱怨,“這一年都還沒過完呢,死的人就超過去年的兩倍了。還有好些人失蹤,唉……”

“唔……鈴原家的人好多都……”

五月把所有鈴原家相關的記錄都抽了出來,發現不僅有死亡的档案,甚至還有一份報案的記錄夾在了其中。

可這份報告記錄卻並不完整,像是只隨隨便便地寫了幾句,就隨手丟進了裏面。文字內容也是斷斷續續的,語意不明,五月都看不明白。

“鈴原家啊?”

聽五月這麽一說,警長念叨了起來。

“今年他們家可慘了。剛一開年,老太太就掉河裏了,撈上來的時候大半個身子都被魚給吃沒了。老太太的獨生子沒過幾天也被山上的野獸吃了,就剩一骨架。”

義勇和五月不言不語。警長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沉默意味著什麽,繼續嘮嘮叨叨地說。

“婆婆和丈夫都死了,就剩下小鈴原這麽個媳婦和她的獨生女了。不過聽說最近就連小鈴原的女兒都沒了。唉!你說這是個什麽事兒啊!”

“‘沒了’?”這個詞用得很微妙,讓義勇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究竟是去世了,還是……”

“這我也不知道啊。”警長攤手,“那小姑娘本來每天蹦蹦跳跳的,這幾天也不出來了,白天也好晚上也好,根本見不到人。大家猜估計小姑娘也死了,小鈴原就是害怕影響自家酒肆,所以故意不和大家說。”

敘述鈴原家的事情時,警長的語氣總有一種事不關己般輕飄飄的感覺,聽得五月心裏不怎麽舒服。

關於亡者們的事情,警長似乎說完了。趁著他還沒有說出別的什麽掐媚話語,五月立刻插空把那張不完整的案件記錄放到了警長面前。

“這是什麽?我看到上面寫了鈴原的姓氏。”她指著其中的墨字,“還有‘被丈夫毆打’之類的字眼。您對這事情有印象嗎?”

警長俯了俯身,眯起眼,盯著紙上的內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了然般地“噢”了一聲,重新倒回在椅子裏,肚子上的肥肉壓出了一道道的溝壑。

“就今年的事情。差不多也是剛開年的時候,小鈴原跑到警局來報案,鼻青臉腫的,說她丈夫這十幾年來一直在毆打她,她實在忍不下去了,所以問問我們能不能幫忙。”

五月倏地站了起來,。

“你們幫她了嗎?”

她忽然這麽激動,著實把警長嚇了一跳。他很不自在似的摸了摸肚子,說道:“咱們能幫什麽呀,這不是鈴原家的家事嘛。況且,小鈴原會被她丈夫打,肯定是她有什麽地方做錯了唄。況且,做錯事被打不是天經地義嘛……”

這話聽得五月都傻了。她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挑戰,整個理智都快要完全崩塌了。

“這算什麽天經地義啊?你的思想是不是有問題?”

她大吼著,將桌子錘得砰響。

明明一滴酒都沒沾,但她卻好像比喝了酒還要更口無遮攔。

警長被她瞪得有點慌,咕咕噥噥著說了幾句什麽,但都是些為自己辯解的話。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這不由得讓五月更惱了,她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義勇拽住了。

“我們告辭了。”

丟下這句話,義勇就帶著五月離開了,不管警長在追在身後如何說些請客吃飯之類的話,都沒有再回頭。

但就算是走遠了,五月依舊是憤懣不平。

“那個警長……”

義勇打斷了她的話:“沒必要和那種聽不懂話的家夥多費口舌。我們知道他有多愚蠢,這就夠了。”

“……好。”

很無奈,但確實沒有任何可以改變的辦法。五月心裏其實也很清楚,那種固執己見的家夥,是絕不可能會因為自己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而改變了心中的陳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