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打嗝(第2/2頁)

症狀變嚴重了——悠長的嗝變成了短促的高頻率嗝了!

善逸五月面面相覷,相視無言,只有尷尬和嗝聲在他們兩人之間回蕩。

五月快哭了,她甚至想要向善逸表演一個標準土下座。

畢竟她在動手嚇人之前完全沒有想象過還會發生這種結果啊!

“對不起善逸!我弄巧成拙了!”

善逸露出一個坦然的笑容。

說真的,他已經不想再多在意這該死的嗝了。

他輕輕拍著五月的肩膀,安慰她說:“嗝沒事嗝不是嗝你的嗝錯。”

打嗝的症狀持續了好久,直到吃飯的時候才總算消失了。

夜裏的時候,五月給義勇寫了一封信,告知他自己回來的時間。為了避免這封內容只有一句話的信看起來太過短小,五月還特地多添上了幾句寒暄的話語。

然而這些寒暄毫無意義就是了。

不過,加上了這麽幾行體貼的話語,她的信一眼看去瞬間變得無比充實。再加上信是她用從平成帶來的黑色水筆寫出來的,看上去端正且漂亮。只要不去認真推敲信中的語句,就不會察覺到這信其實是華而不實的產物。

五月把信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確定以及沒有寫出什麽錯別字或是語句不通的語句後,這才疊好塞進信封,交由鎹鴉送到義勇的手上。

當然,來自義勇的回信,她大概率是不會收到的。

雖說五月給義勇寫信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多少也是有那麽幾回的。

然而“那麽幾回”的寫信經歷,全都是以無回信的結局告終。次數一多起來,五月就習慣了。

反正她只要寫封信盡一下告知的義務就行了。她這麽安慰著自己。

隨後短暫的幾天,桑島慈悟郎都沒有給她布置什麽重復性的練習,只是讓她休息著,陪他一起旁觀善逸的訓練。偶爾,還會同她聊一聊關於鬼殺隊的事情。

在他的敘述之中,時常會出現瀧尾義平的蹤跡。那些動情的字句之中,勾勒出的是五月所不知道的父親。她每次都聽得很認真,默默把桑島慈悟郎的話記在心裏,於是父親的形象便也隨之深刻在了腦海之中。

到了終於該離開的時候,善逸顯得有些難過。桑島慈悟郎依舊是平常那副模樣,只是眼中不經意地流露出了些微不舍。

“嗯……這種時候,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拍了拍五月的肩膀,“就祝你武運昌隆吧,五月。”

“嗯。謝謝您,師父。我這麽稱呼您,您應該不會生氣吧。”

“怎麽會生氣呢。”

他應該高興才是。

“那我走啦。下次見,師父,善逸!”

直到離開之時,五月都還沒有將自己的身世告訴桑島慈悟郎。她並非是忘記了這件事,而是刻意這麽做的。

現在不是最好的時候。她想要在殺死那只惡鬼之後,再和桑島慈悟郎說——以最驕傲的姿態與口吻告訴這位親切的老人,她是瀧尾家的孩子。

“那一天能快點到吧……我一定會將你‘擊落’。”

五月握緊了日輪刀。

深呼吸一口氣,從沉重的思緒中探出身。她中斷了沒有意義的胡思亂想,繼續趕路。

好不容易回到家。推門進去,恰好撞上了準備出門的義勇。五月興沖沖地同他打著招呼,但義勇卻只是擡了擡眼,平淡地“哦”了一聲而已。

除此之外就沒再有任何別的什麽表示了。

五月緊緊蹙著眉,表情復雜,心情更復雜。

“您就不能給出些更好的反應嗎?”她碎碎念地嘟噥著。

譬如像是更熱情一點的,或者是更歡快一點的,總之別這麽理所應當嘛!

哼,越想越不開心——真是的,她不要和義勇說話了!

“啊?”義勇詫異地擡起頭,滿眼不解,“我該要有什麽反應?”

不就只是久違地回家而已——難道這是什麽很稀奇的事情嗎?

他實在摸不透五月的心思。

暗戳戳惱怒著的五月也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了。她悶悶的回答一句“沒事”,直接鉆進廚房。

沒過多久,她從廚房裏探出頭來。

“今天看起來好像會下雨,記得帶上傘。”

不和義勇說話的決心瞬間被打碎了。

義勇點點頭:“知道了。”

嘴上說著知道,但他卻還是把這件事完全忘在了腦後。兩手空空地走了一段路,義勇才發現自己沒有把五月放在門邊的傘帶出來。

他放慢腳步,擡頭望了望天。

這會兒天色陰沉,完全不像是正午的模樣。不過,似乎也不像是立刻就會下雨的模樣。那麽,他忘記帶上傘,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大礙吧。

畢竟他走了這麽久都還沒有下雨嘛,看起來今天應該是不會……

啪嗒——水滴砸在他的鼻尖上。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