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阿離舒了口氣,打起精神往後宮走。

蕭言目送阿離走遠了才看向等著給自己引路的宮使,含笑說,“讓您見笑了。”

“不敢,駙馬與十殿下感情深這是好事。”宮使到底是禦前辦事的人,說話行事讓人挑不出毛病,並不會因為阿離不受寵就輕視看低了蕭言。

她微微弓腰頷首,嘴角掛著清淺的笑,“駙馬咱們走吧,陛下還等著呢。”

蕭言從袖筒裏掏出一錠銀子,不動聲色的塞到宮使手心裏,“來,沾沾喜氣。”

宮使手指輕扯衣袖,將手心裏的銀錠子蓋住,嘴角笑意加深,“駙馬可有想問的事兒?”

蕭言擺手,“您別多想,我不是有事要打聽,純屬就是高興而已。”

有錢,任性。

宮使還是頭回見著這麽單純不做作上來就給錢的駙馬,心裏生出些許好感,看她的眼神就跟看錠移動的金元寶似的,盼著她下回多高興高興。

不是蕭言不想問,實在是從宮使嘴裏問不出來太多有用的東西,禦前能說上話的只有皇帝身旁伺候的禦官。

皇帝已經下了早朝,正在禦書房裏跟朝臣交代事情。聽聞駙馬進宮謝恩來了,便讓禦官先出來接待。

禦官四十來歲,是個身形微胖面相一團和氣的女人,她弓腰走到蕭言面前,客氣的說,“勞煩駙馬等等,陛下還在接見朝臣。”

蕭言上前兩步,目光左右看看,從袖筒裏掏出個金錠子塞禦官手裏,見她含笑收下,這才後退幾步拱手作揖,“多謝禦官告知。”

有錢能使鬼推磨。

禦官捏著金錠子,跟宮使一樣,笑的越發和氣,“下官替您去催催陛下。”

說著轉身進去,沒多大會兒,禦書房裏傳出召見蕭言的聲音。

當今聖上四十來歲,面容嚴肅,常年身居高位使她有股不怒自威的氣質。蕭言擡頭飛快的看了眼。

嗯,阿離跟她有五分相像。

禦書房還有外臣在,皇帝沒說讓她們走,她們也就站在旁邊看著,等待會兒蕭駙馬走後繼續討論朝政。

“是蕭伯侯的次女?”皇帝擡眸看向蕭言,語氣沉緩。

開口說的不是阿離的駙馬,而是蕭伯侯的女兒,可以看出阿離這個皇子在皇帝心裏沒有半分位置。

蕭言跪下稱是。

對於不受寵的皇子,連帶著他的駙馬皇帝都不上心,簡單隨意的問了兩句,就想示意她退下了。

蕭言略微猶豫遲遲未動,皇帝看出來了,出聲詢問,“可還有事?”

蕭言這才說道,“臣想問問皇子府的事情。”

她頓了一下,“這事本不該提的,畢竟十殿下跟臣說皇上事務繁忙不該拿這些小事上前打擾,但臣覺得自己別的沒有,父親生前留下來的閑錢還有幾個,想拿出來替陛下分憂,自行修箕皇子府。”

皇帝略微遲疑,側眸瞥向旁邊的禦官。這些瑣事皇帝哪裏記得。

禦官上前附耳低聲說道,“陛下,十殿下的皇子府還沒定下呢。”袖筒裏的金錠子沉甸甸的,她又多說兩句,“駙馬也沒有任何官爵在身。”

所有下嫁的皇子都有皇子府,憑什麽老十沒有?

而且外臣還都在旁邊看著呢。

朕不要面子的嗎?

皇帝當然要臉面,所以怎麽著都不能讓人覺得皇家連修箕皇子府的錢都沒有。

“皇子府已經竣工,過兩日旨意下來你們再搬進去。”皇帝看向蕭言,目露試探,“駙馬如今閑散在家也不是個事兒,戶部還缺個侍郎,不知道駙馬可有意願?”

她端起書案上的茶盞,眼睛微眯,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這是道送命題。

蕭言心裏警鈴大作,毫不猶豫的選擇拒絕,“臣不是那塊料子,臣對當官沒興趣。”

皇帝略微挑眉,好奇的問道,“那你對什麽有興趣?”

臣對日你兒子有興趣。

“臣喜歡經商。”蕭言面色真誠,“喜歡數銀子。”

這個二世祖。

幾個外臣都笑了。但想想蕭言的外祖母,那個江南首富,她們又酸了。

誰不喜歡數銀子?

皇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略微點頭像是默許了,她順著蕭言的台階下去,“既然你沒這個志向也就罷了。”

“回去吧,好好對待十殿下,朕不會虧待你的。”皇帝擺手,示意蕭言退下。

心裏想著駙馬沒有官職,那回頭就多賞些東西吧,畢竟也是皇家的臉面。

蕭言磕頭謝恩退了出去,人站在禦書房外,臉上笑意被迎面而來的寒風吹散。

作為現代人,她實在不喜歡跟人下跪的感覺。

蕭言垂眸撣掉膝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面無表情的往前走。

皇帝看不起從商,那自己就讓她試試什麽叫做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