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她略微點頭,“我知道了。”

蕭言說看梅,還真就站在殿外廊下看梅。她前兩天發現棲鳳宮好歸好,就是看起來光禿禿的,冬季一落雪滿院蒼白,沒有其他顏色,太過寡淡素凈。

蕭言讓人移植了幾棵梅樹過來,如今紅梅盛開,於一片潔白中甚是漂亮紅艷。

劉太傅出來,再次朝蕭言拱手行禮,“陛下。”

蕭言疑惑的看著她,“怎麽出來了,不多聊幾句?阿離挺想你們的。”

“那是阿離他不懂事,說的有口無心還請陛下莫怪。他雖說二十好幾了,可光長年齡不長腦子,都是進了宮的人了,怎麽還能說想我們。”劉太傅語氣平靜,說這話的時候連神情都沒變過。

蕭言覺得她是在內涵自己,奈何沒有證據。

她摸摸凍的微涼的鼻子,說道,“太傅別這麽說,阿離挺好的。”

“他不好,他若是好的話豈會進宮三年還沒討得陛下的歡心?還沒替陛下生個一兒半女的?”劉太傅說,“這些都是臣的教養之過。”

“……”你這怪罪的意味可就太明顯了啊!

她說阿離那冷言冷語是從哪兒學來的,原來這門學問是劉家一脈相承的啊。

劉太傅不愧是搞學文的,說話的時候表面是將過錯盡數往自己身上攬,其實全都怪罪蕭言“負”了阿離。

早知道兒子被委屈成這樣,劉父出門的時候肯定就帶刀了,劉母非但不會勸著,還會幫忙多帶幾把。

進宮前她格外提醒劉父記得蕭言是誰,可等真見到阿離後,先開懟的竟然是劉太傅自己。

明知道對方身份在這兒,劉太傅就是耿直的想擠兌她,“君後德不配位,這三年來全是陛下寬仁,這才容他至此。”

蕭言說……蕭言她什麽都不敢說。

她就老老實實的聽著,就跟一般人家兒媳婦見著泰嶽時一樣,獻祭出兩只耳朵就行。至於劉太傅說的這些氣話,她根本不往心裏去。

別說劉太傅了,就是蕭言自己都想弄死原主。

那就不是個玩意!

劉太傅見蕭言態度良好,絲毫不似以前,便慢慢收了身上的冷意。

劉太傅之前是帝師,按理說應該是‘蕭言’最信得過的人,可‘蕭言’偏不,她就覺得這人既然是她父親請來的,那定然沒安好心。

學生愚笨不說,她還處處對你有所質疑,這種日子劉太傅過的糟心極了。當初太君後放下尊貴拉下臉皮上門替蕭言求娶阿離的時候,劉太傅內心是一萬個拒絕。

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就能不發生的,而且誰能知道太君後會去的那麽早。

劉太傅雙手背在身後,同蕭言一起看向院子裏的那幾棵梅樹,冷不丁的說道,“陛下如今比之前成長了不少,也變了不少。”

蕭言手指微動,心說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子。阿離身上那股敏銳的洞察力,怕是遺傳劉母的。

蕭言嘆息,“以前渾渾噩噩不長腦子,分不清誰好誰壞,活的跟個憑本能做事的畜.生似的,如今又長一歲,可不得清醒些懂點事。”

“……”劉太傅是沒想到她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她有心想說也不用罵成這樣,可一想想自家遭遇跟這兩年被貶出京的忠臣能人,頓時閉上了嘴。

劉太傅覺得蕭言罵的挺對。

至少自我認識很深刻,做出的檢討也真心實意。劉太傅作為她的老師勉勉強強的將過去就掀了過去,但她作為阿離的母親,一些事情可不是說原諒就能原諒的。

兩人站了一會兒,劉父依依不舍的從殿內出來。

剛才阿離面帶疲憊目露萎靡,明顯是身體不好還強撐著精神跟他說話,劉父心裏疼的滴血,面上卻不顯,只說該回去了。

阿離目送劉家妻夫二人出宮,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淡去。

蕭言這些天來就沒見到他給自己過好臉色,更別提笑了,一時間竟看的有些癡迷。

阿離側眸看她,擡手行禮,挺鄭重的,“謝陛下,臣心願已了。”

“???”

什麽已了?!

別啊,這才哪到哪兒呢,怎麽跟說的要撒手人寰一樣!

蕭言立馬說道,“你長姐也快回京了,要不過年你回家過吧。今天時間倉促,你們父子倆肯定有很多話還沒說完,不如到時候你回家住上幾天再回來,跟他們好好聚聚。”

阿離驚詫的看著蕭言,手指蜷縮起來,“陛下此話當真!”

見他目露驚喜,連這事不合規矩都忘了,顯然是高興極了。

蕭言看著阿離這樣突然就後悔了,她能說不當真嗎?這夫郎一旦放出宮,要是不肯再回來了可怎麽辦……

蕭言垂眸伸手牽過阿離的手指捂在掌心裏,心裏挺不是滋味的,覺得他一點都沒有舍不得自己,悶悶的說,“昂,我還能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