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2頁)

管家目露欣喜,立馬跑到轎子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竟紅著眼睛說,“郎君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家主無緣無故竟要把我趕出去!我可是府裏的老人了,她這樣做豈不是會寒了大家的心?”

嫁出去的男子再回娘家就不能再被叫做少爺了,而是喚作郎君。

陳吟聞言略微有些驚詫,大姐跟姐夫去世後,這管家可謂是深得‘蕭言’的心,怎麽突然就要把她趕出來?

陳吟以往在管家這裏得過不少好處,現在見到這種局面要是不知道還好,可既然知道了,哪怕裝樣子也得關心兩句。

“你且說說是怎麽個事情?”陳吟將轎簾掀開,擡眸看向旁邊的管家。

對上這張臉,管家不由吞咽唾沫,立馬彎腰將手腕遞過去,比貼身伺候的小侍還顯殷勤。

陳吟手指搭在管家手腕上,輕輕推開,沒打算下轎。他生的極美,長相隨父親那脈,是雙風流多情嫵媚勾人的桃花眼。

年近三十歲的人了,身段纖細柔軟,打扮的跟個二八少年似的,可比起少年,他身上又多了股輕熟的韻味,更顯妖嬈。

這張臉這個動作,管家哪怕被他推開都覺得心裏極美。

說起正事,管家也是一頭霧水,這蕭言就跟中邪了似的,這些日子性情大變,對主君百般討好。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今個一早突然發難,將所有人都聚起來,點了名的都提前領了這個月的月錢被趕出府。[なつめ獨]

陳吟聽管家說完也沒急著開口,他心裏疑惑,想起什麽擡手招來伺候的小侍吩咐兩句。

小侍聽完立馬快步離開,這期間陳吟一直面帶微笑的聽管家嘟囔抱怨,心說就沖著你對前家主的這個態度,是我當家我也容不下你。

他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但面上卻半分不顯。

等剛才離開的那小侍提著東西去而又返,陳吟才開口說道,“事情我也清楚了,我去給你問問,你也知道,我在家主面前是個什麽情況,只能說盡力吧。”

他目露憂郁,一副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活的為難模樣。

管家立馬心軟了,癡癡的目送他的小轎離開視線。

陳吟過來的時候,蕭言還坐在堂屋主位上,旁邊坐著的是聽到動靜尋來的阿離。

蕭言正側身同阿離說話,眼裏帶笑目光溫柔,跟之前氣質完全不同,的確像是換個人似的。

陳吟眸光微動,擡腳進來,先柔聲詢問阿離,“可曾想舅舅嗎?”他笑著示意身後貼身小侍將食盒拿上來,放在兩人之間的小幾上,“我給你帶了些吃的。”

這東西就是剛才陳吟進門前吩咐小侍去臨時買來的。

管家說蕭言最近拿阿離當眼珠子看待,陳吟向來有意討好蕭言,自然以她的意向為主。

食盒放在桌面上,阿離的目光卻盯著蕭言腰間的玉佩,沒去看。

蕭言更是直接將玉佩解下來遞給阿離把玩。

陳吟略微挑眉,作為經驗豐富的過來人,他只一眼就看出兩人圓過房了,剛開始嘗歡,怪不得膩歪。

向來貪吃的阿離注意力全在玉佩上,倒是平時對吃食不甚講究的蕭言主動打開小幾上的食盒。

得虧阿離嘴饞,托他的福蕭言對這條街上的所有吃的都很熟悉。這食盒剛提上來的時候,蕭言光看盒子,就知道是誰家的糕點了。

蕭言捏著糕點,略微挑眉沒說話。

陳吟摸不清她是什麽意思,心裏格外沒底。平時‘蕭言’就陰晴不定,現在更顯深不可測。

“我回來的時候見府門口吵嚷不停,過去才知道是被趕出府的下人們在議論,”陳吟看向阿離,“我見其中一個還是阿離身邊伺候的,可是犯了什麽錯,怎麽就突然趕出去了?”

他不拿管家開口,而是拿阿離說事。

“領我的月錢卻不為我做事,不趕出去難不成要養個吃白食的?”蕭言將劣質糕點隨手拋回食盒裏,一口沒吃,撚著手上的碎屑,笑著問,“小舅舅覺得是不是這個理呢?”

陳府沒斷過陳吟的銀子,他就買這種東西糊弄阿離?

但凡陳吟對阿離好些,念著兩人是血親蕭言都不會為難他,奈何陳吟自私自利,眼裏只拿阿離當飯票,每每用的時候才會拎出來。

蕭言意思明顯,這個府裏容不下管家他們,同樣容不下他。

可陳吟明顯會錯意了,他看向蕭言,桃花眼裏閃過驚詫,心說為她做事?

自己一個男子能為她做什麽?他最大的優勢莫過於這張臉蛋。

陳吟心頭微動,蕭言指的是……那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