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九間殿至親操戈

九間殿上正在進貢的不是別人,正是北伯侯崇侯虎,隨行的還有他弟弟崇黑虎。

兄弟兩個獻上來珍寶布帛無數,除了這些常規的供品之外,還有美酒美女。

把東西收下,把進獻的美女送到後宮。

女荒示意殷郊傳令下去擺宴席賜宴北伯侯。

正當侍衛們端著青銅盤子上菜的時候,大王就到了。

大王怒氣沖沖地來到了九間殿,順手從一個侍衛的腰中抓過佩劍。

劈頭蓋臉就看到這九間殿上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大王內心那一絲陰暗的想法終於被勾了出來,他看到女荒高坐在台上,自己的那個逆子如傀儡一般。加上夢境當中父王那惱怒的喊聲,父王怒氣沖沖的臉顯得越來越真實,心中突然有一個念頭。

“寡人今天要為成湯的列祖列宗清理這個野種。”

說完之後拔出佩劍,裹著佩劍的正是一塊皮革刀鞘,紂王首提了這只刀鞘扔向女荒。

女荒只覺得飛來的東西夾帶著呼呼風聲,趕快擡起左手,左臂對著外邊兒,一塊圓形的金屬盾牌憑空出現。

大王已經手持的佩劍沖了過來,兩眼泛紅面目扭曲,攜帶著風雷之勢朝著女荒劈了過來。

坐在女荒旁邊的殷洪尖叫了一聲,被姑媽推到了一邊。

女荒一腳踹向桌案擋住了大王,跳到座上拔出寶劍,兄妹兩個戰在一處,只聽見青銅劍的擊打聲,每次刀兵相見的時候,能碰撞起一串火花,再加上大王全力以赴,女荒又疲於保命,使得這場大戰顯得驚險萬分。

眾人圍成一個圓形,紛紛叫嚷著都是一家人何須動手,外邊的甲士又沖不進來。

滿殿君臣看著他們兄妹兩個在大殿上動起手來。

最不能接受的還是啟和衍,前幾天晚上大家還在母後的宮中喝酒,今天怎麽就拔劍相向了?

啟這位大哥不顧安危地沖了進去,“大王,這是妹妹,大王沖進來要殺了妹妹,總該有個說法啊!”

大王一腳把大哥踹到一邊,又和女荒戰到一處,女荒不是三哥的對手,這個時候已經有些後繼無力了。

大王覺得勝券在握就一心二用,“這人並非是父王的子女,如今高坐在這九間殿上本就是叛逆,寡人今天為咱們宗室清理門戶。”

啟就覺得這話說的太不對了,扶著腰對著他們兩個喊著,“大王,她怎麽不是咱們的同胞妹妹,我親眼看著她被生下來後小小的一團兒抱出母後的寢宮來面見父王。”

大王這個時候已經殺紅了眼,根本不記得家醜不可外揚這句話。

“她是母後與別人的野種,根本不是咱們成湯的血脈。”

這話一說,大殿上頓時嗡嗡了起來,女荒聽完之後怒發沖冠,“殷受,你若想把我趕走直說便是,怎麽能汙蔑母後。”

說完之後順手抄起一個盤子,一下子砸向三哥,盤子當中的一塊肉呼到了大王臉上。

被這股怒氣支撐著女荒甩掉披風跳起來,一腳踹到哥哥的肚子上,對著他砍了下去,刀刀致命。

大王險險避開,很快反敗為勝,兩個人又打成了先前的那個模樣,女荒被他逼的步步後退。

只不過大王手中的兵器終究是一般的佩劍,不是傳承千年君王佩劍的對手。

大王扔了這把被砍豁口的青銅劍,隨手抱起一張桌子砸向了女荒。

女荒趕快向旁邊躲,正躲得辛苦的時候,南川擠了進來,一把抓住大王的胳膊向後拖了一下。

北洋也從其他地方抱住了大王的另外一只胳膊。

大王看到西荒的將士下場了,頓時呼喊了起來,“你們都是死的嗎?看著寡人被行刺還無動於衷嗎?”

九間殿上的武將們紛紛加入戰團,將兄妹分開之後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比幹站著不動,眼神在大王和女荒中間來回流連。

另一位王叔箕子嘆息一聲走到中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是誰向大王進了讒言?還是說大王此時還未酒醒?”

這麽一說,滿朝文武都覺得是大王今日喝醉了發酒瘋。

大王當然不認為自己現在酒醉未醒,“今日寡人做了一夢,是父王托付給寡人的,要將此野種殺了,若不然肯定會克了咱們宗室。”

女荒聽了之後冷笑了一聲,問一頭冷汗的晁雷,“我讓你在一邊服侍大王,我問你中間可有人靠近他?”

晁雷趕快搖了搖頭,因為搖頭夠快,被大王瞪了一眼,嚇得趕快低下了頭。

女荒又問,“大王在路上……從他醒來那一刻到來到這裏,都遇見了誰?”

晁雷看了一眼大王,沒敢說話。

箕子就訓斥,“公主問你話,你為什麽不回答?”

晁雷覺得自己也太難了,今天說不說都是罪人。

女荒突然間想到有可能,扭頭看了一眼自己座位上剛才搭著的那條狐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