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4頁)

厲鳶幾人一路承受各種弟子的眼刀,終於見到了北域的院長,也是谷飛雪的父親,谷天寒。

交代了來意遞上請帖後,谷天寒多看了厲鳶一眼,然後讓弟子帶他們去後院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幾人謝過,剛一進客房,方白就忍不住邊打噴嚏邊抱怨:

“師姐,你們看到沒有,剛才那些人是怎麽看我們的,好像我們幾個是土匪進了官府一樣。”

“只是待一晚上而已,不用在意。”

蘇婉挑著燈花:“況且咱們明日一早咱們就回去。”

“可是這裏真的太冷了。他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咱們凍死在這裏吧……”方白哀嚎:“要不然……我去犧牲一下自己,向北域的女弟子要點衣服?”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請問裏面是南境的弟子嗎?”

“是。何事?”

“我來送些東西。”

厲鳶打開門,一個面容古板的男弟子肩扛著一大摞包袱,手拎著一個木桶,那木桶裏還冒著熱氣。

這簡直是雪中送炭!

這弟子做好事不留名,放下東西就想走。

厲鳶趕緊叫住他:“這位師兄,請問你認識寧逐嗎?”

弟子的身形莫名一僵:“認識,怎麽了?”

厲鳶問:“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個院子嗎?”

“不、不知道。”小弟子更加僵硬,甩下兩句話就落荒而逃。

方白看他如此心虛,不由得心生警戒:“這裏面不會藏了什麽暗器或者毒藥吧?”

蘇婉罵他:

“你真當北域的人傻嗎?咱們幾個要是真在這裏出了事,他們能脫得了幹系?”

說著,她剛想問厲鳶為什麽問寧逐的住址,就看到厲鳶裏三層外三層地開始套衣服。

蘇婉嚇了一跳,趕緊拉住她:“師妹,你要是冷也不能穿這麽多啊。”

厲鳶邊扣扣子邊道:“我出去找寧逐。”

蘇婉眼角一抽:“找寧逐?你大半夜的找寧逐幹什麽?”

方白連滾帶爬地揪住厲鳶:“師姐,犧牲這種事情我做就好了,你實在不用為了幾件衣服就輕賤自己!”

厲鳶甩開他,仰著下巴道:“我是去求和的。我發現馮子傑不值得托付,寧逐才是我的命定之人!”

蘇婉:“……”

前兩天還黯然神傷說地說自己誰都不想要的那個婆娘哪裏去了!?

“總之你們不用勸我了。”

蘇婉抓她不住,眼睜睜地看著她沖入冷風裏。

冷風吹走烏雲,今夜的月格外地圓。

寧逐坐在院內的樹上,只穿一身單薄的黑衣,衣領一圈白色的絨毛,將古板的臉襯托得稚嫩了不少。

他的手心放著一枚碎成兩半的玉佩。

這枚玉佩是母親臨死之前交給他的,作為訂婚信物送給了厲鳶。

然而在她退婚的當天,她當著他的面摔在了地上。

他被氣得吐出一口血,撿起玉佩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轉眼之間三年了。想必她早已經忘了這枚玉佩吧……

“師兄。”

寧逐猛地回神,下意識地將玉佩放進懷裏:“何事?”

面容古板的男弟子道:“聽您的吩咐,我已經把東西送到那幾個南境弟子手中了。他們試圖套我的話,被我完美地敷衍過去了。”

寧逐點了一頭,道:

“辛苦了。我還要修煉,你莫要讓別人打擾我。”

他之前就知道今天會有三個南境的人來此送請帖。畢竟十年一次的盛事這已經成為了一個傳統。

他也知道以自己道院這些弟子的脾氣,肯定不會給南境的人好臉色看。就算是看在……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待那個弟子走後,他不由得苦笑一聲。

那個人可能會在學院裏陪她的師兄,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自作多情罷了。

剛想從樹上跳下來,就聽到身後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他眉頭一皺:

“我不是說過修煉的時候不許打……”

一回頭,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厲鳶?!”

厲鳶凍得直哆嗦:“寧逐,你現在很忙嗎?”

寧逐跳了下來,下意識地說:“我很……”

厲鳶直打噴嚏:“你要是忙的話我就找時間再說。”

寧逐硬生生地咽下後半段話:“不忙。”

“那就好。”厲鳶吸了吸鼻涕:“反正就是兩句話的事。”

寧逐把她拉到背風處,看她被凍得紅紅的臉蛋,問:“你怎麽來……”

又覺得話有些生硬,剛想緩和一下語氣,猛然地又想到眼前的女人可是在落仙沼澤維護她的師兄,因此語氣也變淡了下來:

“你找我什麽事。”

厲鳶吸了吸鼻子,還沒說什麽先拿出自己綠茶的本領,先是盈了一泡眼淚,然後緩緩地擡頭:

“其實我這次是主動向師父央求過來的。”

寧逐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