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身段曲線分明,看的他捏著玻璃杯的手都多用了幾分力度。

“找這個?”他從西裝外套裏找到那顆紐扣,一直幫她保管著。

“嗯。”

姜予漾接過米粒大小的紐扣,沒怎麽多想,打算等會兒用針線縫一縫也無傷大雅。

沈弋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棄如敝履地看向那顆扣子,聲音冷冽:“別縫了。”

她頓時無言以對,沈弋自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件衣服少了顆扣子丟了就是,還有什麽縫補的必要?

那麽,感情呢?他們兩之間的感情會不會跟這件衣服有一樣的命運,一旦出現了裂縫,沈弋也能做到坦坦蕩蕩地忘卻於腦後?

她不知道,更不能奢望得到他否定的回答。

電腦屏幕還散著若有若無的藍光,沙發上的兩人糾纏成一團。

沈弋覆上她如雪的背脊,不急不緩地喝了口冰水,含在口中的冰塊融化了一小點後沿著線條一路下移。

她在他的身下因冰涼而無聲顫栗,眼瞳緊縮,心跳急促。

只要沈弋想玩兒,他多的是花樣在這事兒上折騰她。

被從後覆蓋,她撐的厲害,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叫囂著要逃離。

可沈弋沒給她移動的機會,不堪一握的腳腕牢牢攥在他手裏,他才是一切的主宰者。

是了,她找扣子的瞬間,他就想這麽做了。

......

兩人一番消耗,堪比從熱水裏撈出來的。

她沒力氣說話,只知道後來是被沈弋抱去浴室洗的澡。

清晨,姜予漾口幹舌燥地醒了,驚覺今天下午還有給陸朝野的拍攝要完成,趕緊掀開被子,腿根瞬間湧上撕扯的痛。

脖頸、腰腹全是昨晚的痕跡,他從不收斂,不言不語地在她肌膚故意烙印下“沈弋”的印記。

大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一絲殘存的溫度都沒有。

剛想著下來洗漱,姜予漾就聽見了房間外沈弋打電話的交談聲。

沈弋完全不似她如霜打的茄子的狀態,整個人精神奕奕,對著電話那頭的紀隨之就是一番調侃:“紀小少爺國外待夠了,終於肯回京城重操舊業?”

紀隨之打小跟沈弋一個大院兒裏長大,人人都說這孩子小時候就皮,沒少氣的紀家老爺子吐血。

靈動的男孩子剛滿一歲就會喊人,阿姨長叔叔短的,逗的人不亦樂乎。

為此,紀老爺子沒少得意地捋一捋胡須,說他這孫子混是混了點,可光是憑著嘴甜就能闖出一條生路來。

說來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紀隨之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少年郎,就是對沈弋服服帖帖,一口一個沈弋哥的喊著。

為了培養全局觀,沈弋學圍棋學的早,能把“不學無術”的紀隨之吊著打。

弄得紀老爺子要是贏了沈老爺子的圍棋,絕對會揚眉吐氣一番。

七八年一晃眼過去,紀隨之一直在國外念書,興許是燈火酒綠裏走了一遭,總算肯回國安巢。

紀隨之自知嘴皮子鬥不過他,吊兒郎當道:“得了得了,多的不說,今天晚上我會邀一幫朋友聚一聚,明祈公館來不來?”

“我還要帶一個人過來。”沈弋補充道。

紀隨之像是聽到了個稀奇:“男的女的啊?不會是女朋友吧?”

他沒不回答是或不是,只說:“姜家那姑娘。”

話題中斷了下,紀隨之忽然就啞聲問:“我靠沈哥,你不會玩兒真的吧?”

“別貧。”

她握著門把手僵在原地,盡管他有意壓低了聲音,可很多話還是落進了耳朵裏,偷聽不好,她知道,但還是沒控制住自己聽完了對話。

他總是這樣,讓她心驚膽戰,生長在骨子裏自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她的存在對沈弋或許只是可有可無。

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沒試過為手頭的醫藥費緊到掉眼淚的日子,從未體驗過無依無靠的緊張感,高中的時候就有大把的女生對他趨之若鶩,隨便一招手,就有人想當他女朋友。

兩人跳過了牽手擁抱接吻的階段,直接進行到最後一步,怎麽算得上是在談戀愛呢?

記憶裏多年前,她夢魘哭到失聲,醒來抱著少年勁瘦的腰身不肯撒手,哽咽著說:“我沒有媽媽了,再也沒有了......”

母親的溘然長逝對姜予漾來說,某種程度上是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父親這個詞只存在於相框裏,男人一身軍裝筆挺,眉眼間盡是英氣,可惜沒見到剛出生百日的女兒就在一場行動中犧牲了。

母親會把她抱在懷裏,看著照片上的人說:“漾漾,爸爸是英雄,所以你長大後也要獨立堅強,作為女孩子,不要成為誰的附庸。”

那樣溫柔的母親就算在夢境裏也能給她力量。

可她現在算是什麽呢?沈弋的附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