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果然,陸小姨一聽溫芙的名字就翻了個白眼,慢慢放下身段說:“接下來我不會發表任何意見,但你們的後續編輯的內容必須讓我經手過一遍。”

這是個很突兀的請求,雜志社的內容定稿全在於主編,鮮少寫個稿還得往明星那邊詢問合不合適的。

但姜予漾答應了下來,她知道陸小姨是事事周全又強勢的性子,打算到時候再周旋。

拍攝結束,她同樣累的精疲力盡,眼見著陸朝野換下衣服,捏了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喉結幾番滾動。

跟其他人說了散場,眾人終於怨聲載道地收拾完場地。

陸朝野這時候朝她走過來,禮貌又規矩:“不好意思,給姐姐你添麻煩了。”

姜予漾反應過來,這聲姐姐是在喊她,她比陸朝野年長一兩歲,這麽喊原本是無可厚非的,可稱呼是從乖戾少年脫口而出的,讓她一下子明白了粉絲粉喜歡點在哪兒。

“沒事了。”她莞爾一笑,客客氣氣道:“後面外景拍攝再合作。”

為了避人耳目,她故意錯開了乘電梯下樓的高峰時期,那輛邁巴赫相當招搖地停在樓下。

沈弋坐在後座,搖下窗戶看她,西裝裁剪合度,桃花眼在暗夜流光裏顯得格外深情。

不知道他等了自己多久,姜予漾小跑過去,烏發黑裙,膚白勝雪,夏夜暖風吹拂,裙擺紛飛,像極了電影場景裏定格的鏡頭。

上車後聽見小姑娘急促的呼吸,沈弋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跑那麽快做什麽?”

連偶爾施舍的溫柔都似蠱毒,讓她貪戀又害怕轉瞬即逝。

姜予漾搖搖頭,沒回答問題:“我們趕快走吧。”

她對今晚的局不感興趣,只是想著再待下去引人耳目就不好了。

京城的夜總有種紙醉金迷的味道,燈光與車流交織,喧囂塵世間,誘人為情意作繭自縛。

興許是累極了,她歪著腦袋,溫吞地枕在他肩上,呼吸一聲賽一聲平穩,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在此期間,沈弋沒打擾她休息,開了靜音模式後掛了無數個紀隨之打來的“騷擾電話”。

彎彎繞繞到了“風月”私人會所,姜予漾才朦朧睜眼,反應遲鈍地看向他,目光純凈。

沈弋沒喊她起來,縱容的不像話,跟她對視:“睡飽了?”

“嗯。”

她小聲應下,耳根卻紅透了,只能支吾著起身,生怕自己睡相不好。

“那就好。”他惡劣地笑,說著渾話,氣質仍清風霽月的:“回床-上不困就行。”

雖然精神狀態還挺懵的,但感知到沈弋的口吻,她很快反應他指的是什麽,整理好裙擺就火急火燎地下了車,被他逗的毫無章法。

“風月”是紀家名下的產業之一,盈利或否都不重要,反正是紀隨之和幾個公子哥的落腳點,他們習慣在這裏春風一度,擲金無數。

會所的人很有眼力見地朝兩人鞠躬,沈弋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領著她一路上了頂樓。

還未上去,光是在樓梯口就能聽見上面操著京腔的嬉笑怒罵。

原本浮華的場所在沈弋進去後一下子安靜下來,紀隨之丟了手裏的一副好牌,風風火火地上前迎接,笑的咧不開嘴:“沈哥,給你打那麽多電話不接,還以為你放我鴿子呢。”

“紀小少爺我鴿子還差不多。”沈弋知曉這小子的脾性,婉轉地回懟了一兩句。

紀隨之樂樂呵呵的:“你別說,為了等你來,我連一手好牌都棄了,您得補償我點兒吧。”

他抵著後槽牙,順著紀隨之的意思說:“賞你一爆栗。”

“那我只能求饒了。”

說罷,這位小少爺還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滿座皆笑。

姜予漾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他身側,打量著場所的布置,也有人向她投來好奇的目光,這麽些年就沒沈弋帶人過來,自然是稀奇了些。

紀隨之打完嘴炮,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甚至熟絡地打著招呼:“這位就是予漾妹妹吧,沈哥金屋藏嬌的大美人兒。”

“誰跟你予漾妹妹?”沈弋用眼神警惕他收斂些,又跟她介紹說:“紀隨之,一混子,我發小。”

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很多時候喜歡說場面話,逢場作戲,絕不會當真。

互相認識後,紀隨之不玩兒牌了,嚷著眾人陪他打九球,還專程過去給她選了根頂好的台球杆,握在手裏沉甸甸的,特別有份量。

姜予漾流露出為難的目光:“我不太會。”

紀隨之不以為意地輕笑:“別緊張啊,沈哥特別擅長九球,會教你的。”

“多少錢一杆,紀公子給定個價。”沈弋幽幽開口,從後扶上她的腰身。

大家都知道紀隨之是小孩子脾氣,自然不肯認輸,紛紛圍上來湊個熱鬧。

她扭過頭,驚愕地看著他,一杆多少錢這樣的話他都說的出口,真不把錢當回事兒了,難道是想由著她揮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