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3頁)

他吃了,還為此胃難受了好幾天。

少女身上總有種江南水鄉的恬淡氣質,眼底盈滿了憧憬的光,氣質比外頭的鵝毛大雪還要純潔,幹凈到一塵不染。

沈弋曾想,他這雙手是觸及過淋漓的鮮血的,將她擁入懷中,必定會玷汙這份幹凈。

所以壓抑著心思,以酒精、賽車麻痹自己,後來幹脆自己去創業,一手見證了君聯資本的飛速成長。

他想著兩人之後或許就不是同路人了。

可喬頌組的那場局讓他有些失控了,想將她占為己有,想只看她對自己笑,想拉她與他共沉淪。

小姑娘那麽美好,是他世界裏唯一的光亮了。

但年少輕狂是一種原罪。

他沒想過未來,所以給不了誰承諾,也害怕重蹈覆轍。

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陰暗面,就不停堆砌著表面上的風輕雲淡。

現在看來,是他對她還不夠好。

溫芙將杯中的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歪歪扭扭地睡在了沙發上,仿佛剛才的刺-激只是一場過眼雲煙。

沈弋從包廂出來,手背上青筋浮現,他沒喝多少酒,但聽不見周圍的聲音,麻木的像個行屍走肉。

沒想到,姜予漾還在過道裏站著,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他。

沈弋的眼眸裏翻湧著復雜的情緒,最終交待了一句:“我車就在門口。”

姜予漾因為酒精的作用,實在沒心思拒絕,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好似回到了多年前兩人一起跑過的一條路,走過一場漫長的告別。

夜幕裏繁星點點,冷月的清輝灑下,落在車窗旁,她亦沐浴在這清輝之中,眼睫卷曲,閉眼小睡。

沈弋送她上了電梯,樓道的燈光打下,讓兩人的影子看起來正交疊在一起。

姜予漾離開了他的手,往後靠了一步:“再見了。”

他唇線繃著,沒忍住,將她逼退至樓道的墻角,連名帶姓地喊她:“姜予漾。”

光線很慘淡,襯得她皮膚有些病態的白,可唇色仍是嫣紅的,像飽滿多汁的荔枝。

他如一條喪家之犬,維持著最後的驕傲:“陸朝野有那麽好麽?”

就因為一句“姐姐”,可以換來她的笑容,就因為騎自行車帶她兜風,能讓她快樂,真的是這樣麽?

她眼神裏似有寒冬凜冽,也懶得做多余的解釋了:“比你好。”

沈弋的下巴還擱在她肩頭,她能聽見他一聲比一聲緩慢的呼吸。

光暈彌漫,姜予漾推阻著他,直覺告訴自己,現在應該讓兩人分別冷靜下來。

其實,沈弋很想問,陸朝野是哪裏比自己好?可最終忍住了。

他壓低了嗓音,似是國王摘下了金光熠熠的王冠:“那之後,換我對你好。”